《無望不望》第10章

他沒再勉強。

……

再次與何漠然約見已經又過了將近一個月,他們這次去的北歐,拍了個「大片」,甲方財大氣粗,當然要求也極其嚴苛,所以耗時很長。

這次回來他直接讓我去到公司找他。

雖然與他們簽約許久,但我也是第一次來公司內部。

公司坐立市中心商業園區,但內部更像個展覽廳,擺滿各種照片立雕,將辦公的格子間都擠得有些憋屈。

我直接去了何漠然的辦公室。

他戴著副銀框眼鏡,看見我先是上下打量我,然后很自然地開口:「有點瘦了,回去增點,撐不起衣服。」

我點點頭,叫了聲「何總」。

他并沒有多問我的私事,問了兩句身體方面的情況就遞給我打印裝訂好的兩份文件。

「virs 和北至,兩個都是新品模特,virs 和別人一起拍,北至兩個人拍,但知名度肯定不如前面那個。」

「但你只能選一個。」

何漠然上來就是忙碌的工作節奏,我生銹的大腦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頓了下,他微微挑了挑眉:

「現在是旺季,項目多,等著的模特更多,大冬天的拍網店夏裝都一堆人搶。許怡,實話說,我很看好你,也想把你造出來,你空檔半年其實對這個行業很致命,回來后資源肯定不能把大頭給你,我手底下其他人肯定不服。但你是我親手帶進來的,我也不想輕易放棄,慢慢來,保證好自己的身體,會有你挑資源的一天。」

我眼眶突然有點泛熱,只是一時沒反過來的糾結,便被何漠然誤以為的我對他的安排不滿。

大腦重新運轉,我這次飛快回應:「我知道的何總,我聽您的,以后我盡量保證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

……

生活逐漸步入正軌,我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最開始的冷靜期過去,我的邀約也多了起來,開始如何漠然以前說的那樣常常出差各地飛。

半年后,我看到了網上我爸上訴失敗入獄的新聞。

許家的財產大部分拿去補窟窿,已是個空殼。

想了想,我還是給我姐打了個電話。

出乎意料地,她這次接了。

「姐。」我叫了聲。

她輕「嗯」,聽不出精神好壞。

「你怎麼樣,還好嗎?」

她似乎是長長地出了口氣,并沒回應而是換了個話題:

「我看到你拍的廣告,很好看,很漂亮。」

但她并不等我的回復,繼續慢慢地說:「我下個月出國,以后可能只定期回來看爸,爸出來后應該也會把他接走。」

「你,好好的。」

我緩緩蹲下來,看著自己的鞋尖:「你不結婚嗎?」

她像是覺得有點好笑:「我這種病秧子,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結什麼婚。」

我想問她與周望知,但話沒出口,與我又有何干呢。

「那媽媽呢?」

「在哪里不是祭拜。」

那之后,我便沒再見到過許佳寶。

不是沒想過去看看獄里的父親,但我和他更像是陌生人,我甚至有些害怕見到他,只托了何漠然那邊的熟人,應季節送些東西進去。

14.

工作機會多了之后,人也充實忙碌起來,不經常在家吃飯后,那隔段時間就會出現的蔬菜水果終于沒再送。

周望知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地徹底。

除了偶爾我察覺到的屋外停到半夜的黑色轎車或是高奢大牌與我目前不能匹配的工作邀約。

黑色轎車無法管,工作邀約當然是拒絕。

畏難機制讓我很少想起他,但不是沒有后遺癥。

我用不了浴缸,一個人在家總要開著電視或是音樂弄出聲音,晚上總是做噩夢,手腕上的傷痕做了祛疤手術,但還是會疼乃至手臂乏力,無法忽略。

我逐漸習慣這種忙碌的工作節奏,總是各地奔波,拍片出片看片,我也才知道何漠然 molinelli 在圈里的響亮名號,鬼才經紀時隔三年再次帶的新人是我,是我很大的幸運,我也不想辜負他的期盼,盡心盡力地學習,兢兢業業地工作。

這年年底,圣誕節前夕,某個奢侈品品牌方提前安排的年度宴會。

何漠然帶著我應酬一圈,讓我去休息,他與別人還有更多的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寒夜殘月,我在走廊盡頭點燃一根細長香煙。

這是剛進入工作那段時間養成的習慣,那段時間飛快的工作節奏、一團亂麻的頭腦、手腕上傷口時不時刺痛地提醒,讓我總是無法靜下心來,直到某次在樓下小賣部買了一包不知名的香煙,點燃吸進肺腑,熗口刺鼻讓人流淚,那時我已經很久很久流不出眼淚。

我并不覺得香煙對我有什麼成癮性,但包里還是常備一包,點燃綠色的細長煙身,看著煙霧繚繞上升,身后腳步聲來去,我看著煙自身即將燃盡,有腳步停在我身后。

以為是某位認識的人,我掐煙轉身。

看見來人,我卻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周望知站在我對面,燈光從他身后照過來,外套搭在他臂彎,他身上只一件深灰色襯衣,領口扭開兩顆扣子,露出隱約的脖頸線條。

在圈里見多了各種好看的、精致的、漂亮的男生女生,周望知還是好看的,但卻不是最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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