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雖然丁萊已經年過四十,但依舊風度翩翩,除了成熟男人的荷爾蒙,還有成功男人的自信穩重,在紅酒的加持下,丁萊在我眼中很快帥過吳彥祖。
丁萊很會營造氣氛,先是點了無數盞各種款式的丁氏宮燈,以床為中心,圍床而放,然后關了燈,在燈光搖曳中,對著我單膝下跪。
朦朧的燈光下,男色耀眼,氣氛旖旎,我很快投入了丁萊的懷抱。
4
半夜我是被疼醒的,背上酥酥麻麻,好像被無數只螞蟻咬噬,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要翻個身兒,卻被丁萊按住。
「別動,馬上好了。乖。」
「你在做什麼啊?」背后的刺痛讓我很不安。
「好了。」丁萊笑道。
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雅青,我送你的新婚禮物,看,漂亮嗎?」
那是一叢怒放的牡丹花,粉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千姿百態,如蝴蝶起舞,如云朵變幻,從花瓣到花心精雕細琢,栩栩如生,真的很漂亮,若不是紋在我的背上的話,我會非常喜歡。
「好看。」
我強笑著回應道。
「不過,這不太像紋身,倒像是一幅畫。」
我隨口說出我的疑問。
丁萊神色一滯,隨即柔聲道:「抱歉,從小在燈籠上畫慣了,我刺的刺青基本都是燈籠畫。」
原來如此。
我安慰他道:「很不錯了。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刺青。我老公可真厲害。」
「黎叔說得沒錯,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丁萊笑著一把將我撈進懷里,我將頭埋進他的胸膛,來掩飾我的情緒。
這算是驚喜嗎?也許對于丁萊說是,但對于我來說,不是。
丁萊給我背上紋牡丹花根本沒有跟我商量,只要他想,他便去做了,根本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或者若是我不喜歡牡丹花怎麼辦。
仿佛我只是他的寵物,不是個……人。
「雅青,你很喜歡丁氏的燈籠紙嗎?」丁萊將頭抵在我的耳邊呢喃道。
我點點頭。
「怪不得連睡覺都拿著。」他似乎輕笑一聲。
聽到這句話,我原本輕瞇的雙眼猛地睜開了,在燈籠的柔光下,睡前我藏在枕頭下面的那半個手掌大的燈籠紙赫然躺在我的面前,不用說,丁萊早就看到了。
那丁萊看沒看到紙上的字?
我身子不自覺地一抖。
「怎麼了?不舒服嗎?」丁萊關切地問道。
「背,背有點兒疼。」與此同時,我身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丁萊忙松開我,道了聲抱歉,翻個身,背對著我睡。
照丁萊的反應來看,應該只是看到了紙,也許紙上的字像上次一樣自動消失了?
我伸手緩緩摸索到那張紙,努力控制住心臟的狂跳,拿到眼前借著燈光仔細查看。
果然,還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了。
我長吁一口氣,撫了撫胸口,精神這麼一緊一松,神乏體倦,不久就沉沉睡去。
5
刺青之后,十天之內不能洗澡,這十天都是丁萊親自幫我擦洗身子,但我感覺怪怪的,給我擦身子的時候他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壞了什麼藝術品一樣,每次擦完之后,還要幫我上體乳,上完體乳后,還要靜靜欣賞幾分鐘。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就算是夫妻,也需要一點兒隱私的吧,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一絲不掛被他當物件兒一般盯著看。
新婚不到半個月,我被他越來越變態的行為,逼到幾乎發瘋。
好在十天之后,他告訴我他有事要出門幾天,便帶著黎叔神色匆匆地出門了。
6
丁家老宅典雅古樸,頗有蘇州園林一步一景的感覺。我大學本身是讀建筑設計的,對這些古建筑特別感興趣,便拿著畫冊到處走走畫畫,散散心。
自從我新婚之后,奇怪的燈籠紙再也沒出現過,我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到了陌生環境情緒緊張,出現了幻覺,趁四下無人掏出那兩張燈籠紙碎塊,放在陽光下仔細看,除了覺得這紙的紋路有些奇怪之外,也沒看出什麼來。
就這麼走著走著便到了丁氏祠堂,以前我只在電視上見過擺拍的祠堂,見有真的祠堂頓時興奮起來,想也沒想便推門進去,映出眼簾的是滿滿一架子的牌位。
大白天香燭也沒斷,煙霧繚繞的,頗有幾分神秘。
我剛舉起手機拍了兩張照片,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祠堂內的空氣驟然涼了幾分,正在這時,黎叔的老婆張嬸氣喘吁吁地趕來,不由分說,一把將我拉了出去。
「太太,老爺沒告訴你嗎?女人不能進祠堂,否則祖先們會不高興,會降下災難的。」張嬸的語氣很不善,粗糙的手掌緊緊箍住我的手腕,弄得我手腕生疼。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有些生氣地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再說了,你們老爺從來沒說過我不能進祠堂,我跟丁萊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你一個外人,反而對主人說三道四,這就是你的職業素養?」
張嬸一愣,隨即冷笑道:「看來太太是剛進祠堂還沒來得及細看吧?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我勸你乖一些,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