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李大廚還調戲般地把燒刀子往我身上淋了淋。
看我胳膊都弄濕了,他連連壞笑。
我嚇得立刻扭頭跑了。
「告訴你爹,我今晚準時去!」
李大廚扯嗓子喊著……
4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村里跑腿。
等把名單上的人都逐一通知完,我這才獨自去了學校。
村里唯一的一所學校。
但這里也早就成了一片荒涼廢墟,甚至成了禁地。
曾經鎮上出資,想讓村里的孩子都上學。
但這幫男人聚眾鬧事。
「讀書有個屁用!能當吃還是能當喝?」
我爸帶頭罵得最兇。
「就是就是,到最后把我們的娃,都教壞了!」
其他人附和道。
結果,以我爸、劉老黑和李大廚為首,他們強行把學校封了,還把桌椅搬出去賣錢,換酒喝。
……
我是偷偷翻墻進去的。
望著這里的一切,我發著呆,感覺有些崩潰。
其實沒人知道,我媽生前總偷偷帶我來這里。
她對我傾囊相授,教我讀書,還教我一些本領。
我媽說,她原本是一名醫學專業的大四學生,成績很優異。
尤其精通的,是外科學和解剖學。
這是什麼概念?
我紅著眼,走進了一間廢棄教室。
別看只是一門之隔,其實這里另有乾坤。
放眼一看,全是一副副完整的動物骨骼。
有豬羔子的,也有小羊和大狗的。
村里有個惡犬,對我特別兇,有次還咬了我。
所以,我把它擄來,吊起來后,硬生生給剮了。
另外還有一個個大酒壇子,但里面盛著的,全是各種動物器官和標本。
我默默走過去,逐一欣賞自己的杰作。
突然間,角落里傳來一個人虛弱的喊話聲。
「放……快放了我!」
這是個大光頭,被鎖在一個大木樁子上。
這也是我們村最有名的二流子。
就是他,最早提出來一個說法:男人如手足,女人如布衣!
「我們男人才尊貴,女人就是下賤貨,是我們的奴隸,跟我們穿的衣服無二!」
就是他,每次遇到我和我媽時,總嬉皮笑臉地來調戲。
一口一個老趙家的臭布衣。
他還動手動腳,掐我媽很私密的地方。
這次,我媽病死后,我也偷偷找機會,對他下手了。
他走夜路時,我乘其不備,從他背后下手,在他脖子上狠狠來了一針麻藥。
然后,憑我這干重活的小身板,直接把他背了過來。
「操!放了我,不然你知道什麼后果!」
這時,光頭跟我對視著。他都淪為階下囚了,卻還不忘放狠話。
「小紅,我要發動全村男人睡你!你就是個小賤貨、小布衣!」
「到時候,我他媽……我他媽還要用煙頭,把你全身都燙遍。」
我冷著臉沒回應,只是從角落里找出一個小布袋來。
打開后,里面是成套的工具。
不同型號的解剖刀,獸用麻醉藥,還有縫合的針線等等。
我挎上小布袋,大步走過去。
大光頭觀察著我。
「怎麼,臉都嚇白了,你怕了!趕緊放了我!」
其實他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習慣。
解剖前,我臉色總會不自然地發白。
我媽說過,我這種表現不是怕,而是被腎上腺激素影響了,這是一種興奮。
這興奮,也間接證明了,我是一名解剖天才!
接下來,我隨意脫下來一只襪子,把它狠狠塞進光頭的嘴里。
在他嗚嗚的聲音中,我頂著更加慘白的臉,開工了。
在他腦袋上,橫著劃了一下。
又在他胸腹部,豎著來了一道……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多鐘頭。
最終,我蹲在旁邊。
以中線為界,大光頭左側還算是人,保留著原貌。
但右側,已然是一副精美的骨骼了。
這是我頭次解剖人體,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
他羞辱過我媽,所以他該死,對吧?
我哼起了山歌。
我媽教過我的山歌……
5
一晃,晚間。
我家布置好靈堂,掛起白燈籠。
但我爸和大伯一丁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
他倆笑呵呵地站在院門口迎客。
趕來的,都是那些狐朋狗友。
劉老師帶著二丫,把那個奇怪的木馬給背來了。
「節哀,老趙節哀啊!」
劉老師先很隨意地安慰幾句,隨后就暴露本性,一臉壞笑起來。
李大廚帶著小阿瘸,捧著一口大鍋。
「素娟在哪兒呢?」他一進門,就急不可耐地問著。
這幫人,都被我爸領著,一股腦地去了靈堂。
他們圍著棺材,面對著已經穿上艷衣的我媽,指指點點。
「真白,真白哈!」
「太美了,嘿嘿嘿!」
……
這時的二丫和小阿瘸,都嚇得,躲在院子里,躲在一個犄角旮旯。
我也湊了過去。
「我、我好怕!」二丫結結巴巴起來,「我爸用那木馬,排練了一下午。他說今晚將很精彩!」
小阿瘸也哆嗦上了,心有余悸道:
「我爸精心準備了一套菜譜,說今晚要用。」
「他還說,讓咱們也都參與進去。」
突然間,氣氛像死一樣沉默。
很快,二丫又拿出發狠的樣子。
「姐妹們,大不了不活了!咱們一起找素娟阿姨去!」
二丫摸著衣兜,掏出一包老鼠藥來。
那意思,讓我們仨分一分,一會兒一旦受不了,好結伴上路。
小阿瘸直接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呢,聽說外面的人,都特別好,不欺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