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眸深思,族長之前喂的肉和女人肉看著很像。
肥油比較多,看著很新鮮。
09
我沒有選擇和畢根去集市,反正昨天還剩一塊肉,也不急著買。
我轉道又回了族長院子附近。
院子挺大,墻又很高,我在外面徘徊了好久才發現不起眼的墻角處有個狗洞。
我小心地從洞里爬進去,發現自己到了一塊荒角。
不等我往外走,就聽見女人的啜泣聲。
「小花,你這傷怎麼還不用老爺給你的藥膏?」
「萍姐,你不用管我,左右我這條命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寧愿死,也不想變成那種恐怖的怪物傷害別人。」
「噓,噤聲。你不過是剛割一塊肉,在這喊什麼要死要活的。」
居然是族長手底下那個叫小花的丫鬟!
叫萍姐的說完話也沒再管她,徑直離開了。
我悄悄走上前,發現小花正坐在荒院的石凳上,胳膊處少了塊肉。
怪不得之前我看到了血。
忽然,我想到族長喂的那塊肉。
是從小花身上割下來的!
他在給籠子里的那東西喂女人肉。
小花忍著痛往缺失的傷口處撒上藥粉包扎起來,但石桌上的黑色藥瓶她碰也沒碰。
她擦干臉上的眼淚,開始四處張望。
我立馬低頭藏在角落里。
發現四下無人,小花把黑色藥瓶扔在雜草里匆匆離開。
我撿起藥瓶打開一看,里面居然是黑糊糊的塊狀物。
這不是江月口中肉女神賜下的神藥嗎?
為什麼那個叫萍姐的說是族長給小花的?
小花為什麼又不肯用這個神藥?
我悄悄把藥瓶收起來,偷偷跟上小花。
族長好像出去了,整個院子里沒看見什麼人。
很快我發現了一處被鎖住的八卦井。
剛靠近,我就聽見熟悉的低吼聲。
我低頭一看,對上了那雙綠色的豎瞳。
黑漆漆的洞口,我只能看到一個人形。
纖細的四肢,她四腳著地在籠子里不斷徘徊。
那好像是個人。
還是個女人!
又感覺不全是。
「誰在那?」
10
有人察覺到我了!
我低下身子快速躲起來。
等家丁過來之后第一時間去查看了八卦井,又巡視了一圈院子。
沒有發現什麼,他們大松一口氣。
「我還以為什麼人闖進來了,不是就好,不然到時候老爺會把我們抽筋扒皮的。」
「誰說不是呢,老爺最重視他養的東西了。」
「怕是要養成了吧?」
「看著像,上次我還看到那鱗片的光澤都變了呢。」
鱗片?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塊鱗片。
所以,這是井底那東西身上的。
答案呼之欲出,那天族長是用他養的東西解決掉怪物的。
我忽然細思極恐。
肉女神是族長針對整個村子的謊言。
每晚掛在門前的女人肉其實是為了喂他養的怪物!
我揣著這個真相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江月見我一臉驚慌,端來盆水。
「不是去宗祠幫忙了嗎,這臉怎麼白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著江月,有些猶豫要不要和她說。
「江月,你覺得族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族長自然是這村子德高望重的人物,不過嘛。」
江月看了眼關緊的房門,壓低聲音道:
「我娘死之前說族長為人不行。」
「你娘?」
「是啊,我姥姥和族長是舊相識,據說和族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惜后來失蹤了。」
「據我娘說,族長以前就是個小混混,直到村子里出現了大批量的變異怪物,族長帶著人消滅了他們,并告訴我們保命的方法后,大家對他也越來越尊敬了。
」
「現在整個村子里,族長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我見江月不像畢根那樣無腦推崇族長,緩緩開口道:
「如果我說,肉女神根本不存在呢?」
江月立刻反駁:「不可能,肉女神的真身是有人看到過!」
「誰?」
「族長和宗老們。」
11
「祠堂上方還供奉著肉女神一部分的真身。」
我掏出兜里的那塊鱗片,告訴她:
「這是我在祠堂發現的,我懷疑晚上出來吃肉的根本不是肉女神,而是族長養的怪物。」
「我今天在他家看見了。」
江月聞言眉頭緊鎖,良久,她不解道:
「族長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讓大家聽話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啊,這幾年死了多少人,尤其是女人。」
我提議:
「咱們晚上在門口掛肉,我藏在街道外面看看。」
「那紅月亮怎麼辦?」
自從知道族長撒謊,我連紅月亮這件事都懷疑是族長編造的謊言。
為了安撫江月,我只好說道:
「只要不被月光照到就好,你把家里所有的黑布給我做成連著帽兜的長袍,我穿在身上就行。」
晚上我先是掛上女人肉,再穿上黑色長袍躲在街道巷子旁的竹籠里。
今晚沒什麼月光,隨著風刮過,我看到街頭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道是纖細的,四腳著地,油綠色的豎瞳在黑夜里格外亮眼。
一道身著黑色長袍,手里牽著一根綁住怪物的繩子。
等人站在亮光處,我看到黑袍人赫然是族長!
原來敲門的根本不是怪物,而是族長。
他看到門口掛著女人肉的門戶,就讓怪物乖乖吃掉肉,再帶著它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