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上網找到了那個網友。
他對我的經歷很感興趣,答應兩天后來我的城市。
我們倆約定線下見一面。
我本想把符寄給他給我看看的,可那符不斷地重新回到我的兜里,我實在心疼快遞費,于是作罷。
見面那天是個午后,我們約在那棟被燒毀的觀音殿前,
是他定的地點,我心想著老小子還真是會揭人傷疤。
我猜測他是年紀很大的人,因為沒有哪個年輕人會研究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但出乎我的意料,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姓卞,大家都叫他小卞。
出生在一個道士世家,我才知道原來道士可以結婚生子。
他繼承了父輩的榮光,致力于捉鬼,可惜目前為止還沒碰到過,所以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我開門見山,把符拿了出來,之所以沒有遞給他,是怕給他招致災禍。
現在我對這張符已經有了無限的恐懼,即便它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小卞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像是顯微鏡一樣的東西,將符放在了下面觀察。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以后,他開口說話。
「兩個結論,一,這是一張解煞符,是符主人用于轉移災禍的方法,不過符主人在符上寫下的是續命咒。」
續命?
靠,難道有人在用符吸我的陽壽?太惡毒了吧。
我一直罵罵咧咧,把小卞都急壞了,因為他還沒有說第二個結論。
「聽我說完,第二個結論,這張符至少有一百年的歷史了。」
「嗯?」
我顯然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他為什麼要強調年限。
難道說我得到了一個古董,還能賣個好價錢?
小卞搖搖頭,據他說續命符他從沒見過,只是聽父輩說起過,通常就是以解煞的方式,獲得另一個人的壽命。
但我的這張符不一樣,一百年間,誰知道流轉了多少手。
按理來說,一張符的效力不可能持續這麼久。
小卞面色凝重地說:「如果沒猜錯的話,符主人用這道符在一百年間不斷的吸收陽壽續命,已經禍害的無數人,而你就是最新的一個。」
「那我該怎麼辦?」
這是我最關心的事,其他玄學的專業領域的事,我沒興趣聽。
他搖搖頭,說沒辦法,因為他從沒見過法力這麼強的符,一百年滄海桑田,難不成符主人還活著?
我讓他求求他父親,他撥通了電話,他父親的第一句話是讓小卞趕緊回家,別趟這趟渾水。
在我的央求下,他才說了七個字,
「解鈴還須系鈴人」
難道是讓我找到符主人?
在我滿頭疑問的時候,小卞拉著我跪在菩薩殿前,磕了個頭。
他時候他賭上道士的名譽給菩薩磕頭,就是希望菩薩能原諒我把符丟進功德箱的事情。
我差點忘了這事,連連磕頭,我心想,身上已經招了煞,可不敢再惹了神,那我可就真萬劫不復了。
然后小卞便離開了,他得聽爸爸的話。
聽了小卞和他父親的話,我當時是有些害怕的。
但回到家,想了想,這符也沒有給我造成什麼傷害,我何必費這麼大勁兒折騰呢?
也許這符過了一百年,已經變成一道護身符也說不定呢?
但小卞的話也提醒了我,我肯定不是第一個得到這個符的人,那麼在我之前的那個受害者是誰,符是不是他傳給我的。
想到這兒,我有點來火,就算這符沒有傷害我,但丟在我家小區附近這個人,也是一個大混蛋。
害老子提心吊膽這麼些天。
我決定調出監控,看看這人是誰,至少我得去罵他一頓才解氣。
我在小區保衛科,調出了那天的監控。
只見傍晚一個瘦小的男子將 100 塊和符一起丟在了路邊。
監控里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孫子可真缺德。
但我越看他越眼熟,他不就是那天我夢中覺得眼熟的食客嗎?
我今天眼熟是因為他出現在我夢中過,那夢中我為什麼會覺得眼熟呢?
門衛大叔給出了答案。
他是一名外賣員。
是的,他給我送過外賣,不止一次。
我立刻通過之前的訂單信息,找到了他電話。
響了好久,那邊才有人接聽。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原來是她的母親,說他在安徽老家。
我連夜趕車去了安徽。
一個外賣員,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此時的我已經不可能埋怨自己為什麼要貪財撿錢,我只想罵人,我認為都是別人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