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專門騰出來了一個房間,里面特意裝修成全屋冰柜的形式,冰柜里塞的滿滿當當,都是黃金初乳。
看樣子,這個黃金初乳,三叔平時可沒少喝。
真是惡心。
我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時間還來得及,就又下酒窖拿了幾瓶上好的茅臺。
此刻,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老三,你在家嗎?」
12
是我媽。
看見一地的血跡,又看見安然無恙的我,她一點也不驚訝。
「都得手了?」
見我點了點頭,我媽微笑贊許。
「不虧是媽媽的好孩子。」
奶牛廠還有最后一個隔間,是為三叔準備的。
不錯,三叔,將會是村里的最后一頭人奶牛。
因為,全村的男人,都被改造成人奶牛了。
麻醉散的藥效快過去了,三叔的手指動了動。
我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松地恢復神志。
打開一瓶茅臺,直接澆在了三叔的身上。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云霄,都驚醒了其他正在補覺的人奶牛。
「叫什麼叫,不就是產個奶嗎?至于叫得這麼響嗎?」
「三小真是嬌氣。」
「這些都是做男人的本分。」
抱怨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奶牛廠嘈雜萬分。
我用力吹了一聲口哨,牛兒們都安靜了。
自動取奶的按鈕按下,一滴黃金乳汁,從三叔的上半身溢了出來。
「怎麼會?」
三叔疑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變化。
「對啊,怎麼會?」
我微笑地看著三叔驚慌失措。
沒有懷孕的男人,怎麼也會產出乳汁呢?
那不得多虧了三叔把別的人奶牛產的黃金乳汁當水喝。
而我只要每次在送過去的鮮奶里加一點他自己研制的特效藥品,日積月累,三叔體內的激素水平早已發生了變化。
我站在廠房的盡頭,看著兩排被馴養的十分聽話的人奶牛,心里十分熨貼。
而最里頭的那間,是我最親愛的爸爸。
盡管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但我并沒有把他放出去。
此刻的他已經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我蹲下來,看著腳邊的這個男人。
他想向我求救,但是他只看見我的嘴巴,微笑地吐出了兩個字。
「活該。」
13
我走出了養牛車間,發現院子里一大堆人在等著我。
都是女人。
有我媽、大伯媽、梅姨。
「招妹,」我媽走上前來,摟住了我。
「真是媽媽的好兒子,不,是好女兒。」
14
我大伯的名字叫大江,我爸名字叫二強,三叔的名字叫三小。
這個村里的男人,大多是都是叫狗蛋、二狗這樣的名字。
因為他們的祖輩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所以名字就是隨口亂起的。
而我媽的名字是周華妍。
出自蘇軾的詞「掛鳳寒枝綠倒,華妍映徹清波」。
是我姥爺給起的。
梅姨的全名是梅心素。
出自王維的詩「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
而我大伯娘的名字是王知許。
出自李清照的詞「染柳煙濃,吹梅笛怨,春意知幾許」。
因為她們都是城里人,都是女大學生。
整個村子的女人,都是從外面拐賣過來的。
我用了很久很久,才在這一次重生里,將村里的惡魔,都打入永遠不得翻身的牢籠。
不錯,其實,我是個女孩。
番外一
1
「閨女,給媽倒點水喝吧。」
昏暗的小房間里,我媽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奄奄一息。
我哭著跪在我媽面前,一小口一小口地給我媽喂水。
水太冷了。
我前幾天好不容易撿到的柴火,被我爸拿去取暖了。
「臭婆娘,喝什麼喝。」
我爸走進來,一腳踢翻了碗。
「給老子生了一串丫頭,連個帶把的都生不來。」
他看都不看一眼在床榻上虛弱的妻子,而是翻箱倒柜,到處搜羅錢財。
可我知道,家里已經沒有錢了。
他盯上了我媽手上的銀鐲子。
我媽苦苦哀求他,這是姥姥給她買的,是她最后的念想了。
「你都是老子花錢買來的,這個破鐲子,也是老子的。」
我爸擼下了銀鐲子,他又要去賭博了。
而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媽,在我面前咽了氣卻無能為力。
棺材是買不起的,我幫我媽擦洗好身子,用洗干凈的床單包裹好,埋在了河邊。
我媽生前最喜歡這里。
失去了母親,家里的負擔又加重了。
我爸賭博輸的節節后退,他愁眉苦臉地對三叔說,實在沒有辦法還欠三叔的錢了。
三叔的目光落在我和妹妹們的身上,眼睛瞇起來畫了一個圈。
「這些不都是錢?」
我也忘記那天晚上有幾個男人了。
只記得我很疼。
只記得我爸眉開眼笑,收錢收的手都軟了。
只記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回到了我媽去世的前一天。
2
我媽是怎麼死的呢?
生完妹妹之后,她一直在大出血。
我求爸帶她去城里的醫院,被我爸一腳踢開。
血流完了,燈也就熄滅了。
老天有眼,想必是看我媽過得太苦,給我機會讓我報仇。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去廚房找了一把順手的剔骨刀。
在三叔家的麻將桌上,沒人注意到瘦小的我是什麼時候鉆進烏泱烏泱的人群里的。
我直接抹了我爸的脖子,頸動脈的獻血噴涌而出,濺了對面的三叔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