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上面的人臉蛇是活的，并且還分為好幾種。

其他幾種有些文字已經不甚清晰了，甚至還殘缺不全。

只剩下一個算是完整的記載。

十八女，二尺蛇，人身蛇尾，方通靈。

下面還有幾味草藥，基本都是蛇喜歡盤踞的品種，需要這幾種草藥的汁水，和著蛇血喝下。

這時候，那位商業大鱷的臉又浮現在我面前，當時他說過的話，也在我耳邊響起。

百病全消，長命永生……

16

我這人對于認定的事，從不拖沓。

第一條人臉蛇在我手里從無到有，只用了一周的時間。

我租了一個地方很偏的破倉庫，買了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又花重金，托人去找二尺寬的巨蛇。

巨蛇不常見，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五天的時間，蛇已經找到。

等蛇的間隙，我弄來那些草藥，和著蛇血讓女孩喝。

整整一周。

只是女孩并沒有像古籍中說的那樣活下來。

她死了，死不瞑目。

為了想辦法存放尸體，我找了很多種液體，但多少都會有些味道。

最后，我想到了酒。

泡蛇酒，和泡人臉蛇酒，有什麼區別？

于是，我找了足夠大的容器，將女孩泡進白酒里，接著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改良方法，繼續去做下一個人臉蛇。

其他的條件都差不多，唯一的變量，只有喝下那混合藥劑的天數不同。

我開始一點一點試。

一天。

一周。

一個月。

一年。

兩年……

折騰了整整兩年，我已經找不來更多的二尺蛇了，手上只剩下兩條。

這一年年初，我的妻子懷孕了，十二月，我的女兒呱呱墜地。

坐在病房里，妻子抱著女兒喂奶，我靜靜地看著她們。

許久，我的大腦里忽然蹦出一個念頭。

用我的妻子和女兒試一試會怎麼樣？

從女兒能吃東西開始，我就每天把處理好的藥劑端給她們娘兒倆，看著她們喝下去。

一開始妻子還問過這是什麼，我說是問一個中醫朋友要來的補藥藥方，生完孩子補身體，給孩子調理體質都可以用。

或許是因為過去我醫生的身份太過有說服力，妻子相信了。

這期間，我一直在出售人臉蛇，找不到二尺蛇，我就用蟒皮縫在人腿上。

那些東西雖然不是完成品，但也有點作用，能讓人短時間地年輕起來，造成永生的錯覺。

反正弄這些東西他們又不敢讓人知道，就算后面死了，也不會有人找我麻煩。

所以我的名頭越來越盛，更是斂了數不盡的財富。

這期間，為了找各種年齡的女孩實驗，我找了很多村子，但不是太貴，就是太瘦小。

最后，我經人介紹，找到了一個叫李家村的地方。這里是拐賣人口的中轉站，所有被拐賣的不管女人還是孩子，一進這里，基本就不用想著回去的事了。

宗族制的村子，周圍山疊著山，就是一只鳥也難飛出去。

我找了他們村的族長，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身后跟著兩個孩子，一個八歲，一個剛會走。

族長按照我的要求，挑了兩個姑娘，晚上留了我喝酒。

兩罐子自家釀的白酒下肚，我也暈暈乎乎，族長閑聊起我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女孩，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將人臉蛇講出來，只當說了個故事。

第二天我就走了，后來想起這個村子的時候，跟朋友提起，聽說竟然已經被警察搗毀了。

我也只是一笑了之。

17

一直養在地下室的那兩條巨蛇被妻子發現了。

她跟我大吵了一架，質問我養這些東西做什麼，讓我抓緊時間處理掉。

我真的很不喜歡別人過度插手我的事情，或是自作主張處理我的東西。

但我要隱瞞我最大的秘密，不得不撒了個謊，最后鄭重道歉，并且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些東西，她才肯罷休。

真的很煩人啊。

這一年，我四十三歲，女兒十二歲，妻子永遠停留在了四十歲。

她的車被我動了手腳，路上剎車出了問題，車在高速上差點被前后兩輛貨車夾成面包。

之后就是調查，保險。

保險公司還賠付了一大筆錢，他們一定查不出來什麼的。

畢竟，我做的事滴水不漏。

我把妻子也做成了人臉蛇。

但我沒有把她賣出去。

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不舍得。

于是，我把她泡進白酒里，放在了地下室。

整整六年的時間，我一直不厭其煩地告訴我的女兒，不要進地下室。

她很乖，很聽話，從來不會進去，也不會向我好奇打聽。

我以為她會一直如此。

那天是我唯一一次忘記鎖上地下室，當回去后，看到她出現在地下室里，我心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到時間了。

但我不想隨隨便便委屈我的女兒。

她是我親手培育出來的，是比她媽媽還要完美的材料。

所以我要好好準備。

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離家出走。

更是沒想到，我精心培育的材料，竟然被其他人糟蹋浪費，還被放置在了暗網上。

我無法容忍。

所以，當我找到口子村，見到李狗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他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