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看著監控眉頭依舊沒有舒展,現在作案時間有了,現場又發現了DNA,陳曉也對所有事情供認不諱,就是兇器上沒有陳曉的指紋,無法證明陳曉觸碰過兇器。
本來這無傷大雅,是可以直接定罪的,但這里有一個問題,就是和陳曉的證詞對不上。
陳曉的證詞中說,他是在行兇之后被人襲擊,然后兇器不翼而飛,醒來時就在醫院了,現在看來陳曉是撒謊了,但他為什麼要撒謊?
在路星河皺眉思考時,楊樹看著監控視頻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他的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他想到那晚陳曉對他們說過的話。
誰破壞了他的不在場證明,誰就是嫌疑人。
現在毫無疑問,這個嫌疑人正是陳曉的父親。
父親陷害兒子嗎?他有些不敢相信。
至于證詞和監控不符,楊樹可以理解,因為陳曉當時昏迷了,他只能隨便編一個理由。
他再次仔細觀看起視頻,事實真的如此嗎?真的是陳曉的父親做的?
想到這,他心里產生了另一個想法,也許這一切都是陳曉自己做的也不一定,也許一切都是陳曉的謀劃,他搖了搖頭,他有些迷糊了。
馬友貴看著路星河說道,“再問問?”
路星河點頭,現在只能如此了。
再次提審陳曉,陳曉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馬友貴問道,
“你為什麼撒謊?”
陳曉不解的看向他問道,“撒什麼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在裝!你說你是行兇之后被襲擊的?”
陳曉一聽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發現監控的事了,他點了點頭,“應該是。”
聽到陳曉的話,馬友貴憤怒道,
“什麼叫應該是,當時你不是很篤定嗎?”
陳曉看著他皺眉疑惑道,
“我有嗎?我當時很篤定嗎?會不會是你們看錯了?”
馬友貴不想跟他繼續糾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直接道,
“那你現在在說一遍行兇之后都發生了什麼?”
陳曉按照之前的說辭繼續說了一遍。
馬友貴拿起監控視頻放到陳曉面前,喝道,
“你自己看看,這是你說的那樣子嗎?”
陳曉安靜的看完監控,點了點頭,
“對,是這樣的,不好意思啊,我之前記錯了。”
馬友貴聽到陳曉的回答先是呼吸一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曉,緊接著就是憤怒,他大聲道,
“你在耍我嗎?這種事情能記錯?一個是殺人后被襲擊,一個是被襲擊后去殺人,這種事情都記錯了,你是腦子不正常嗎?”
陳曉抬頭看著憤怒的馬友貴,用極其冷淡的語氣說道,
“警官,你殺過人嗎?你知道殺人后是什麼感覺嗎?或許有人害怕,或許有人興奮,但是無論是哪種,殺人后的情緒都是不平靜的,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在這樣的狀態下,我記錯了一些事情,很正常吧?
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三四天了,我記錯了也是很ᴊsɢ正常的,就好像你幾天前拍死了一只蚊子,你會記得自己是在喝水之前拍的還是喝水之后拍的嗎?”
聽到陳曉的話,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這是多麼冷血的一個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眾人不知道陳曉就是故意把自己說的冷血,只有自己冷血了,才能讓他們認為自己是真的兇手,但時間線對不上又沒辦法給自己定罪,只能繼續調查,這樣一來留給楊樹和陳大雷的時間就更充裕,自己也就會更安全。
路星河一把把耳機摔在桌子上,怒道,
“他不是認罪了麼?現場也有他的痕跡,作案時間也有,我讓你們把這件案子給我辦成鐵案!我不想看到這件案子再有反復!”
現在陳曉依舊一口咬死自己殺了人,而且他也承認了監控視頻中就是他自己,也沒有必要在詢問了。
陳曉被人帶離審訊室,陳曉低著頭,心里默默道,
“快了,快了,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楊樹隔著老遠看著陳曉,他也聽到了陳曉的話,他也迫切的想知道陳曉口中的分曉到底是什麼。
眾人回到會議室,路星河說道,
“現在發出通報,然后把陳曉的父親帶來,當晚他在場,陳曉是穿著他的衣服出去的,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而且他也該知道自己兒子自首的事了。”
不久后陳曉的父親被帶到了警局,到了警局,楊樹直接開始詢問,
“那晚你照顧陳曉時都發生了什麼?”
陳曉的父親想了想說道,
“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當晚我先是給他擦身子,擦了幾遍之后我就累了,然后就睡著了,等我醒來之后發現陳曉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待到早上我就離開了。”
楊樹皺眉問道,“睡著了?”
“嗯,睡著了,那時候確實太晚了,而且我最近基本沒有怎麼休息過,就算休息也沒有休息好,我的妻子一直昏迷不醒,這讓我很擔心。
我一直在照顧她,本來就已經身心俱疲了,又聽到陳曉出事了,當時我非常害怕,妻子和兒子接連出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
再加上我年紀大了,給陳曉擦身子還是個體力活,我一累就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