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幫你看一下。”
陳曉點頭。
這一去就是十多分鐘,陳曉倒是沒有著急,他知道這些人對他有敵意,他把這種行為當做是一種下馬威,或者更準確點兒的說法是一種‘出口氣’的行為,估計就是抱著那種不能讓你太舒服的心態。
畢竟這是警局,大家都很忙,陳曉是什麼身份,哪能說見誰就立刻見誰?
所以陳曉并不著急,繼續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相信最后楊樹一定會來見他的,誰讓他才是一切的‘源頭’呢?誰讓他才是楊樹的目標呢?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這期間警局里人來人往,大家都很忙碌的樣子,他一個人坐著,沒有任何人過來,甚至看他一眼的都很少,最多只是掃一眼就立刻移開目光去做自己的事了。
這是一種無視,陳曉知道,而且他對這種無視并不反感,他甚至希望以后所有的警察對他都是這個態度才好,這樣就不會有人在繼續盯著他找他‘麻煩’了。
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事情沒有一個結果,他們是絕不會放棄的,所以這種無視毫無意義,是裝出來的,故意裝出來給他看的。
陳曉不介意真的被無視,但是這種明顯故意‘針對’的做法他不喜歡,這讓他有種被人‘掌控’的感覺,有種按照別人想法行事的感覺。
這時那個說要幫他找楊樹的警員再次出現在陳曉的視野里,他拿著一摞文件路過陳曉這里,但并沒有看陳曉一眼。
陳曉起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問道,
“你說的幫我找楊樹,結果怎麼樣了?”
那警員先是詫異的看了陳曉一眼,然后以一種極為夸張的姿態,恍然大悟道,
“啊,你說這事兒啊,不好意思啊,我太忙了,給忘了,要不我現在去?”
陳曉眼睛一瞇,低聲問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確定你這次不會忘麼?”
警員想了想說道,
“嗯,應該不會,但也保不齊。”
說著他指向周圍示意陳曉去看,然后繼續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人手短缺,一個個的都很忙的,要是給忙忘了也不是沒可能,你說是吧?”
陳曉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警員,他懷疑這個警員會這麼做都是楊樹一手安排的,如果是楊樹故意安排的,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警員看到陳曉的眼神,故意大聲道,
“你這是什麼眼神?這麼可怕?話說,你不會是想報復我吧?你想襲警?在這里?你真的敢嗎?”
說著這警員還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好像在邀請陳曉一樣。
這時警局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邊,陳曉看著眼前的警員突然笑了,
“挺好。”
說著,陳曉不理會他人的目光直接轉身離開,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肯定見不到楊樹了,那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自取其辱’了。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陳曉現在知道了楊樹在‘躲著’他,或者說楊樹不想見他,從警員的表現來看,楊樹還想激怒他,讓他‘犯錯’,當然這一手應該就是隨手為之,他相信楊樹了解他,知道他即使在憤怒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選擇‘襲警’。
讓警員晾著他甚至試圖激怒他的行為成功了自然最好,皆大歡喜,不成功也會給自己添堵,沒有損失還能惡心一下自己,為什麼不做?
生氣,憤怒的情緒陳曉沒有,他現在只是非常驚訝,他驚訝楊樹的轉變,就像是換了個作風一樣,以前的楊樹內心還是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的,總是認為能用語言或者行動去‘感化’一些人,比如自己,這一點讓陳曉著實喜歡不起來。
雖然陳曉知道楊樹懷疑自己,他的這種處事作風對自己只有好處,畢竟這樣對自己來說就有了很多‘余地’,但這都是建立在自己確實是罪犯的前提下,現實情況是自己明明不是罪犯,他根本不需要害怕什麼東西,這也是他和楊樹交手試探,甚至故意引導楊樹懷疑他的最大的底氣。
他知道自己沒做過,所以他沒在怕的。
相反他需要楊樹的幫助,他需要楊樹用實打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無辜,這也是他之前一直逼迫楊樹,甚至故意讓楊樹突破底線的根本原因。
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去告訴楊樹,他之前的那套作風是行不通的,是無用的,犯罪分子怎麼可能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情感’就阻止的了的?
如果犯罪分子真的那麼容易感化,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存在犯罪的行為了。
難道犯罪分子們真的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在犯罪麼?他們ᴊsɢ真的意識不到這麼做會給他人帶來傷害麼?
不!
他們比誰都清楚,但他們依然會去做,或是為了滿足自身的YU望,或是為了撫平自身的某些負面情緒,甚至是因為一些可笑的原因,等等等等各種理由都在促使他們犯罪。
在他們真正想犯罪的時候,只有一種方法可以阻止他們,就是立刻用行動制止他們,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暴力手段,除此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