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有太多地方我無法解釋了,李良為什麼會出現?除了我誰能證明李良出現過?他又為什麼無緣無故襲殺王赫?等等等等,太多了,我根本沒法解釋。
再一個,當時李良手持兇器,我要是報警的話,他也許會殺了我,我害怕了,所以我沒敢輕舉妄動,等到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我發現我更沒有辦法解釋了。”
說到這馬友貴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當時王赫是發現了他誤殺劉文君的一些疑點,才來找他的,想勸他回頭,他當時想過回頭的,如果那時候自己要是回頭了,也不會出現后面這些事了,自己也不用死了,誤殺劉文君是不會判死刑的。
想到這馬友貴愈發憤恨,要是沒有李良,自己哪會變成現在這樣?好在自己把他殺了,還是以合法的手段殺的。
楊樹想了想,說道,
“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本就想殺死王赫,因為什麼,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當你動手時,恰好李良出現了,你害怕暴露,所以你索性決定把這件事嫁禍給李良,李良當時看到這一幕應該是嚇傻了,畢竟他是一個小菜鳥,可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這就讓你找到了機會,而他一個菜鳥咋可能比你有經驗?加上心神失守,你很快抓住了這個機會,于是你連唬帶騙的嚇住了李良,讓他不敢報警,理由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其實如果你倆位置互換,李良也會和你一樣無法解釋。
當然我會這麼理解也不是故意懷疑你,而是還有一個最合理的佐證,那就是現在你還活著,而他卻死了,按照你的形容李良是個心狠手辣,手段果決,心思深沉的這麼一個人,在我看來他應該會活著才對,但他現在卻死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卻被你殺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比他還要厲害?
而通過你的描述我并沒有感覺你有多厲害,猶豫不決,膽小怯懦,這麼一對比,死的怎麼會是他?這難道不矛盾麼?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隨著時間流逝,李良愈發不好控制,所以你擔心事情敗露,不得不選擇先下手為強,然后你設計了一個局等著他進入,在他入局后你在用相對合理的手段殺了他,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把所有ᴊsɢ事情都推到李良身上,反正他現在是死人開不了口,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楊樹的這一番推理合理麼?簡直不要太合理,旁邊的記錄員都看楞了,下意識覺得楊樹的說法才是事情的真相,而馬友貴?當他說出這些事情之后,他就注定不會得到人的信任。
馬友貴這次倒是沒有在氣急敗壞,當他選擇說出這些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放棄抵抗了,而放棄抵抗是不會出現太大的情緒上的波動的,他抬眼看著楊樹,語氣從緩慢到急速道,
“所以啊,這才是他死了我活著的理由,你也好,你師父也好,李良也好,陳曉也好,你們都一樣,你們都是一種人,你們都對自己太自信了,自信到狂妄,覺得沒人可以打敗你們。
他就是這樣,他覺得他可以掌控我,他覺得我必須得聽他的話,他覺得我不敢對他怎麼樣,但事實真的如此麼?他憑什麼這麼覺得?龜兔賽跑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是烏龜贏?
我告訴你!就是因為兔子太狂妄了!它覺得它跑得快,它覺得烏龜這輩子都追不上它,所以它輸了!
李良也是如此,他知道是個局麼?他知道!但他覺得我不敢對他動手,所以他去了,主動入局!
多麼狂妄?啊?多麼狂妄?
所以他死了!被我殺死了!被我一刀就殺死了!哈哈!被我殺死了!他應該死不瞑目吧!”
此時的馬友貴一改之前的做派,變得異常瘋狂,變得歇斯底里,看的記錄員直皺眉頭。
楊樹覺得可能是李良之前讓馬友貴感受到了侮辱,所以馬友貴才這麼恨李良,不過他不在乎,相反他此時內心特別激動,馬友貴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這意味著自己接下來只要稍稍引導,馬上就會成功,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故作鎮定道,
“你承認殺李良是你故意設的局了?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你的正當防衛就有可能不成立了?”
馬友貴搖了搖頭,
“我也是警察,我也懂法,哪怕是我故意設的局,哪怕我確實抱著殺死李良的目的,當李良對我展開足以致命的攻擊時,我的反擊依然可以當做正當防衛,最多現在有可能變成防衛過當。
但這點兒改變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有意義麼?”
楊樹點點頭,
“也是,是我著相了,但說實話我還是覺得我的推理更接近事實,你這麼說可能是在逃避你殺死王赫的事實。”
馬友貴冷哼一聲,
“楊樹,我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有必要對你撒謊麼?一條命,兩條命,對我來說有意義麼?反正都是死刑,沒區別的,我要是真的殺了王赫現在承認與否認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