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自殘。
阿土用一柄水果刀將手腕的割開,破裂的血管,噴涌著鮮血,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到了父母面前時卻又是另一副面孔,孤獨、委屈的情感仿佛刻寫在了臉上。
這里面,家庭的關系也并沒有表面的簡單。
母親疼愛弟弟,漠視哥哥,父親則一視同仁,對妻子卻帶有赤裸裸的殺意!
注意到這點時,秦諾的眼皮跳動。
有點熟悉啊,這情節。
場景轉變的很快,聚光燈落在大福和大姐頭的吵架戲份上,并不是雙方吵的面紅耳赤那種,父親表現的性格暴躁,不停摔砸東西,母親表現的十分平靜,但平靜之下,又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已經努力地在維持這個家庭,盡量讓它美滿,不要再奢求別的東西了。”
面對大福的暴躁,大姐頭冰冷地開日。
大福面目猙獰,漲紅的面龐上,有著明顯的青筋在暴跳:“等我找出那個男人,你和他都會死的很難看!”
“放心,你永遠也找不出他。”大姐頭露出冰冷的笑容。
到了這里,秦諾已經非常確認。
這就是黎小銘一家的劇情!
叫大姐頭的紅衣女孩扮演的角色,倒不如說是在模仿墨芳,臺詞都幾乎一模一樣。
“是純屬巧合,還是……”
秦諾凝了凝眉。
所以,自已扮演的這具尸體,就是第三者,只是不同的點是,出軌的男方變成了女方!
吵架的戲碼,視覺沖擊力十分強勁,雙方眼中透出的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舞臺上上演一場現場命案的戲碼。
戲很長。
越到最后,秦諾就越感覺不適,因為這劇情完完全全跟黎小銘一家吻合。
秦諾坐在椅子上,身體開始發酸,他擺正一下身子,以一個較為舒服的方式去躺。
結果這一動,直接讓幾個小鬼頓時沒了繼續演的干勁。
大福黑著臉,有些惱怒地問道:“老師,不是說好你演尸體嗎,為什麼要動?演一具尸體有這麼難嗎?”
秦諾看了眼時間,說道:“我不是木頭,坐了四十多分鐘,身體也會麻木發酸。”
“可你是尸體啊,尸體怎麼可能會動?”大姐頭也跟著開日,精致的臉蛋,那消淡的尸斑又逐漸浮現。
“只是表演,輕微動一下也沒什麼,人在死亡后,身體還會本能地抽搐兩下,沒大礙,觀眾沒有這麼苛刻嚴格。”
秦諾聳聳肩,不在意地說道。
“可你是被鑲嵌在墻里的尸體,早就死透了,怎麼能動?”
“因為你這麼一動,導致我們全部又得重頭來!”
幾個小鬼仿佛是戲癡一般,要將一個舞臺小品追求至完美。
秦諾干脆起身,拿眼鏡下來,吹了吹鏡片,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繼續演吧,我實在是沒這個心思了。”
“按照你們的看法,演一具尸體對我來說確實太難了。”
大福和大姐頭表情的十分氣憤,濃郁的戾氣在彌漫,鬼化的痕跡不斷加深。
阿改和阿土性子隨和,打圓著說道:“算了算了,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再繼續吧。”
大福和大姐頭雖然臉黑,但有了臺階下,便沒再計較,各自去休息了。
阿土拿著一瓶礦泉水下來,遞給秦諾:“老師,先喝日水。”
“別跟大福他們計較,他們的脾氣就是這樣。”
“老師還沒小氣到跟學生計較。”
秦諾一邊說,一邊擰開瓶蓋,但沒有喝的意思,看著舞臺上,忽然問道:“我想問問,你這個小品的劇本,是哪來的?”
第181章 紙人詛咒,人體模型
“劇本?”
阿土笑道:“劇本是我們大家一起想出來的,不過亞男的功勞最大,很多戲份都是他自已想出來,負責主要安排。”
“不過,他人不好相處,經常跟我們吵架,怎麼去演,怎麼安排戲份都得聽他的,不然他就不演。”
說著,又小聲地說道:“他這次沒來,我估計就是又生我們的悶氣了。”
秦諾眨了眨眼,問道:“明天他會來嗎?”
“不知道,來了我又只能當個替補演員了。”阿土抽了張紙巾,擤了一把鼻涕,但擤完,那通紅的鼻子又流出鼻涕。
舞臺上,大姐頭幾個準備著繼續抓緊時間排練,但看了看時間,驚聲道:“呀,已經這麼晚了嗎,我得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大家明天準點來再繼續排練,怎麼樣?”
其余小鬼紛紛應聲,表示都沒問題。
接著,便各自收拾舞臺上的東西,大福揪著阿土說道:“你去問問亞男明天能不能來,咱們這部戲可不能沒有他。”
顯然,就算阿土演的再好,他們希望演那個角色的人還是亞男。
“哦,好吧。”阿土神情顯得有些低落。
東西收拾完后,幾個小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阿土向秦諾道了聲再見,也抱著道具,匆忙地離開了。
幾個小鬼一走,舞臺的燈光頓時全部熄滅,那盞聚光燈照在空蕩蕩得舞臺上,停留兩秒,也咔地一聲熄滅了。
墻上的鐘聲忽然敲響了一下,正巧幾個小鬼離開,時間剛好到了凌晨兩點半。
偌大的舞蹈室變得冷清而陰森,黑暗吞沒了這里,給人一種十分恍惚的感覺,就像從進門到現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