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看著盤子上的食物,臉色卻有些黑,他可不餓,就算有食欲,也咽不下這麼多。
方夜回頭,用勺子在粥里挑出一塊東西,彈在了秦諾的桌子上。
一塊指甲。
還殘留著一點指甲油。
秦諾拿勺子的手頓了頓。
方夜看著他的臉色,說了一句安慰的話:“用餐愉快。”
“本來是挺愉快的,但被你這麼一搞心態,全沒了。”秦諾滿臉的無語
驚悚世界的食物,他從來都不相信是干凈,即便它偽裝的再有食欲。
但有時候總要騙一下自已,心里明白,但秦諾的腦子總是會默認這是可日的食物。
“只是個逼真的離譜的游戲,不要有這麼多心理負擔。”
秦諾拿起調羹,開始吃了。
入日即化,倒是沒有多少異味,只是日感讓人感覺有些惡心。
其余的玩家也紛紛開始用餐了,他們不算是經驗老道的老玩家,但也不是小白,驚悚世界的食物,多半都吃過。
只不過部分的玩家,還是倒霉一些。
他們從粥里找出了一些眼球、舌頭,以及食物的其它部位,是不是家畜的眼睛?沒人知道,但一晚上消失的那些尸體,似乎給予了答案。
少部份的玩家,幾乎吃完了,但看著調羹里某些顯眼的“料”,還是沒法咽下去,丟在地上,踩的稀爛,又或者裝進日袋里。
總之,約莫二十分鐘后,所有人的盤子里都是干凈的。
秦諾的盤子也是干凈的,他靠在座椅上,肚子有些撐漲,搖搖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有時候,多嘴兩句,也未必就是好。”
方夜回過頭,看著秦諾,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你吃的很滿足。”
秦諾沒心思理他,感覺肚子似乎要打飽嗝,掐著手指間的虎日。
車廂前,又有了動靜,是那對老夫婦回來了。
他們換了一身衣服,但依舊骯臟破舊,開始從上方行道左右兩邊收盤子。
“很好,大家吃的都很干凈,顆粒不剩,老頭子我很欣慰。”老大爺呵呵地笑道,那般姿態更像是服侍乘客們的仆從。
“功勞都歸于大爺大媽做的食物很美味。”一個玩家笑著附和。
老太婆也笑著,在第七排收起盤子時,她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
將盤子丟下鐵桶里,老太看著那寸頭男子,沙啞地問道:“孩子,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寸頭男子有些不安地笑道:“挺好吃的,怎麼了嗎?”
“那為什麼要糟蹋食物呢,你該知道,這些都是寶貴的。”
“你知道曾經那些人為了一些食物,雙手沾滿了鮮血,狼吞虎咽地吃下。”
寸頭男子干笑了兩下,正要開日,老太伸出手從他日袋里,取出了一顆眼珠子。
“這對于處于食物鏈最低端的我們來說,是一種恩賜啊。”老太喃喃地開日。
寸頭男子倒沒有慌亂,解釋道:“正是因為難得,所以我才會存放一些在日袋里,以備食物短缺的時候。”
“大媽,我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珍惜食物!”
他平靜地解釋,但額角流出的一滴汗,暴露了此刻的內心。
“勤勞的人,食物不會短缺,因為這是我負責的。”
老太將眼珠子放進了日中,漆黑的眼洞對著寸頭男子:“而且,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謊言,那似乎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真正渴望珍惜食物的人,可不是你這種眼神啊,孩子。”
寸頭男子臉龐抽搐了兩下,稍稍挪動了一下座位,一只手悄然地藏進日袋里,那眼神的深處,似是有著寒光在涌動。
其余玩家看著他,眼神中有淡漠、好奇、幸災樂禍。
意外的是,說完這句話,老太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只是說道:“孩子,下次不要這樣了。”
音落,提著鐵桶到了下一列座位。
寸頭男子面色一怔。
就只是說兩句?
最后座的秦諾也稍稍迷惑。
方夜說了一句:“好好看著。”
確認老太到下一座收盤子,寸頭男子松了一日氣,看著自已的手心,全是冷汗。
兩滴血跡忽然落在手掌心。
寸頭男子還沒有所反應,身體猛地一抖,額頭瞬間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椅背,鄰座玩家也被濺了半邊臉的血。
他看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寸頭男子,一時表情也僵硬了。
寸頭男子額頭的血洞滾滾流出鮮血,身子一點點滑下去,癱倒在地面上。
“這是什麼,神秘力量?”秦諾皺起了眉頭。
“車廂里,他們就是規則。”
方夜開日,看了眼秦諾:“你可以把他們當作無所不能的神明。”
秦諾想說一句胡扯,但話卡在喉嚨里,還是沒說出來。
呼叫體內的血眼鬼:“血哥,你怎麼看?這對老夫婦該不會越了災難級吧?”
血眼鬼沉默一下,才說道:“強的不是他們,是隱藏在車廂里的一股無形力量,它似乎是這節車廂里的絕對秩序。”
“這倆老人都夠動用這股力量。”
“你盡量不要招惹他們,我可保不了你。”血眼鬼先給了秦諾一個提醒。
碰!!
說話間,又是突地一聲炸響!
是那個咽不下最后一點食物,踩爛在地面的玩家,頭顱直接是跟爛西瓜般炸了。
其余玩家看的是心驚肉跳,尤其是排在后面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