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恐怖怪物面目頓時猙獰,結果說完聲音也停止了,它的腦袋也掉落在地板上。
豬套男子就像是數十年的殺豬老師傅,那把殺豬刀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根毛筆,栩栩如生地劃動。
空氣中,是刀刃的呼嘯聲。
黑暗里,是無數寒芒在閃爍。
須臾后,殺豬刀入鞘。
豬套男子將殺豬刀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而身后的恐怖怪物被切割成無數細小的碎塊,像流沙一樣,散落在地板上。
“豬套男出手殺了心魔分身?”
秦諾表情顯示驚愕,接著是怪異。
它代表的制衡存在,換句話講,無能力去干涉兩邊。
但現在,不該出現的時間點數里,殺了心魔分身!
它在破壞制衡!
而它本身就是制衡化身,這麼做,不是相當于在自我毀滅?
豬套男子身上的傷勢更加多了,也更加恐怖。
上半身的衣物被撕裂開來。
露出一塊塊凸顯的肌肉,神態卻透著一種疲憊。
它沒有朝秦諾走來,而是走向那一堆爛肉碎塊中,伸手插入里面。
接著,從里面取出一樣東西。
一塊鋒利的刀片。
握在手心,豬套男子朝著秦諾走來。
將那刀片遞給了秦諾。
秦諾看著刀片,上面還沾有鮮血,即便光線不足,仍舊鮮艷刺目。
“這是?”
“最初讓她被心魔操控的東西,這個東西,是它最害怕的東西,它能殺死心魔。”
“但是,依舊沒法將她從深淵里救出來,辦法是有的,但只能你自已找。”
豬套男子說話間,身上的皮膚在一點點驚悚地變化,健碩結實的肌肉,在萎縮,出現皺褶。
筆直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在佝僂。
接著,它又取出了一把鑰匙,遞在秦諾手里:“她在那里等著你,等待和你碰面。”
秦諾用右手拿起刀片,抬頭問道:“你在幫我,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知道。”
“我會消失,但是,我清楚,自已在做該做的事。”
“不要認為我在救贖她,或者你,我不會干涉兩邊……”
豬套男子的聲音也在變得沙啞,它開始站不穩,身子踉蹌著,靠在一邊的墻壁上,才能勉強地去站穩。
身體在顫抖,身上的血肉就像是失去生命源泉的植物,在加速著枯萎。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秦諾搖搖頭,表情透著迷惑。
“你聽得懂,你不是蠢人,我看的出來。”
“我該做的做完了,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豬套男子的聲音沙啞到最后,變成了無聲。
然后,它慢慢地垂下腦袋,不再有任何動靜。
身體血肉在腐壞到一定程度時,變成散沙脫落,到最后,那里只剩下一灘被衣服覆蓋的散沙,那破裂的頭套,從沙堆上滾落下來。
秦諾撿起豬頭套。
面色沉吟。
片刻后,拍拍上面的沙土,放在桌子上,那把殺豬刀的旁邊。
“這豬頭男到底扮演什麼存在?”對那些話,血眼鬼聽的是完全迷糊,只能詢問秦諾。
“它不是說了麼,絕對公平的制衡。”秦諾開日。
秦諾起身走向那邊的休息間。
打開鐵門,香豬想從鐵床上下來,但它的精神也差到了極致。
最后的善良面。
香豬如果也死了,那麼就是真正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秦諾走過去抱起香豬。
香豬虛弱地開日:“心魔……”
“死了。”
“現在,該跟楚月見面了。”
秦諾抱著香豬走出休息室。
香豬則說道:“只是一個分身,心魔還在,你得找到真正殺死它的辦法……”
“我也快消失了,你能救救我的女兒嗎?”
它開日,聲音帶著哀求。
秦諾苦笑出聲:“我不救的話,自已也會死,有的選擇麼?”
出了休息室,秦諾抱著香豬,走進了漆黑的廊道內,取出豬套男子留下的鑰匙。
鑰匙插入鎖孔中,擰動間,咔地一聲沉重的鐵門,開啟了一條縫隙。
輕微的光線,從裂縫里滲透出來。
“她在里面,但你做好了跟她見面的準備了嗎?”香豬開日問道,她每一次出聲,都顯得艱難。
“有沒有,都沒退路了。”
秦諾回頭看了一眼后方的車廂。
在朦朧的光線中,他能看見那些腐蝕掉落的鐵籠。
在收回目光時,秦諾卻在車廂里的一處角落發現了什麼,接著面色微變,眼角瞇起……
心里想到了什麼,收回了目光。
轉身拉開房門,門后面不出意外的,又是一片漆黑。
秦諾沒有任何遲疑,邁出步伐,走進了房間內。
腳掌踏進來的剎那,就像是踩空一般,全身襲來一陣失重感,仿佛墜入了什麼里面。
秦諾沒有多想,緊緊抱著手中的香豬。
然后,失重感消失了。
秦諾睜開了雙眼,眼前開始出現一些亮光。
然后,秦諾看到了熟悉的場景。
冰冷的牢籠,粗大的鐵鏈,穿插在那些罪惡的人身上……
它們在呻吟、在懺悔,也在無止境地絕望。
跟噩夢里一樣!
“為什麼,你還在這里?”
一個淡漠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秦諾扭頭看去,看到了楚月。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秦諾,身上仍是濕漉漉的,右手手腕處,明顯地能看到一條血痕。
“你的臉上為什麼還有我討厭的那些東西?”
“真是惡心、丑陋!”
楚月聲音又變的許些尖銳難聽。
“因為我是來拉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