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和白紂看著,都有些不安。
這些住戶,現在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就爆炸。
“找書要緊……”
白紂小聲說了句,轉身進了房間內。
中年男人喝光了手里的酒,又從酒柜里,抱出一大桶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要命地繼續喝。
咕嚕咕嚕……
喉嚨不斷蠕動,中年男子一日全部灌下了肚子,全身都在劇烈抖動。
嘴里嘀咕著什麼,他看在那條昏暗的廊道上,面目漸漸地開始猙獰……
房間內,白紂在散亂的書堆中,尋找著自已要的書。
這里更是凌亂不堪。
床被撕裂,被子棉花遍地都是,墻壁上,還有著幾道顯眼的抓痕,直接抓穿了墻壁,里面的鋼筋都斷了。
“為什麼他女兒的房間也能這麼亂?”秦諾撿起來地上的一個布娃娃,也被撕裂,腦袋都被擰了下來。
“這不是很正常,現在這個時候,哪個住戶家不亂?”張瑜說道。
“他的酒柜,就很完整。”
“很明顯,他很愛喝酒,所以酒柜保存完整,但女兒什麼東西都是亂的,就連私人物品,都被撕毀。”
秦諾打開一個衣柜,里面也全是衣服的碎片。
“這大叔在家,應該沒有其它人造成這些破壞。”
張瑜挑眉:“是他自已弄的?”
秦諾點點頭:“這兩父女,應該是鬧別扭了。”
“鬧就鬧吧,這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拿完書就走吧,那男的看著很不對勁。”
張瑜剛說完,白紂忽然站起身,手里拿著一書,確定是自已找的那本,藏進了衣服里:“可以了,走吧。”
當秦諾三人從房間里出來時,中年男子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另一邊,酒柜已經被打翻,滿地的玻璃碎片,酒水流淌開來。
“大叔,書我們找到了,看完就還,謝謝,先走了。”
白紂察覺氣氛有些不對,說完就往門日走去,可房門卻猛地被關上,一陣陰風沖刷在套房內。
這一下,白紂和張瑜面色都是微變,秦諾則是挑眉看在中年男子身上。
“我的女兒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中年男子幽幽說了一句,腦袋埋在兩手間,充滿了頹廢。
“死了?”張瑜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跟一個黃毛小子跑了。”
“抱歉,我以為……”張瑜頓感尷尬。
“叛逆期,我能理解,我的女兒沒有錯,她太單純,不懂事,也正常……”
“只是,那個黃毛,他把我女兒帶離開一段時間,后面女兒回來了,她看起來很不對勁,直到我在衛生間發現了驗孕棒,她才剛剛成年啊!”
“我和女兒吵了一架,她摔門走后,就沒再回來……”
說這話時,中年男子全身都在抖動,兩只手抱著頭,那上面的十根手指,仿佛都要刺入了頭皮內。
“我現在很想找到那個黃毛,撕碎他的嘴臉,還有下面那玩意兒!他把我最心愛的寶貝搶走了!”
看著情緒波動越來越大的中年男子,白紂的右手下意識,伸進了衣服內,說道:“我很同情,但這是你的家事,能不能開一下門?”
“開門?”
中年男子看著秦諾三人:“你們跟那黃毛何其相似,我……”
砰!!
他話還沒說完,白紂忽然就摸出了手槍,果斷地扣動扳機。
槍火迸射,子彈打穿中年男子的頭顱,鮮血濺射在墻壁上。
張瑜耳朵一陣嗡鳴,槍日就在他耳邊炸響,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白紂忽然就開槍了。
這也太沖動了吧?
白紂卻很明白。
這種情況下,不先出手,死的就是自已!
很明顯,黃毛誘騙走了他女兒,這份殺意怒火,轉移在了他們身上。
先開槍,就是最好處理方式!
白紂轉身,伸手握在門把上,還沒拉開門,發現門把上已經纏著一條血淋淋的東西。
就像舌頭一樣,沾滿了黏液。
白紂順著這條東西看去,發現在是從中年男子后背上生長出來的。
噗嗤!!
中年男子后背的脊椎肉在蠕動,接著一根根血淋淋的肉刺鉆出來。
一灘灘黏液滴落在地板、沙發上。
白紂瞳孔收縮,剛抬起手中的蠻刀,還沒劈在門把上,肉刺就纏在了他全身上,然后是脖子,吊在了半空中。
張瑜連忙從衣服內抽出兩把斧頭,一把沒拿穩,還掉在地上,砸到了腳,疼的他蹦跳地差點摔倒。
“該死的兔崽子,我女兒一直以來,都被我教養的這麼優秀,就是你們,把她玷污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的好女兒,已經回不來了,我一切的心血都被毀了,你們還想活著離開?”
中年男子嘶啞地說著,臉上的血肉不斷蠕動,嘴角撕裂,獠牙顯露,雙目變得漆黑,完全變成了怪物。
張瑜人都嚇傻了:“這哪是鬼,根本就是個怪物!”
中年男子的鬼氣要比其余住戶可怕的多,這讓秦諾稍稍猜疑。
鬼樓能夠將住戶的惡念無限釋放,惡念越大,也就越可怕。
這個父親因為女兒,正好出現了對黃毛的惡意,現在他這個模樣,基本上完全被這個惡念支配。
鬼樓副本破解后,這個中年男人估計也不大可能能恢復正常……
這些東西,秦諾沒有多想,抬起右手,切斷了那根纏在白紂身上的肉刺。
他倒在地上,眼睛翻白,整個人幾乎要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