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說道。
“再加一把大鎖鎖上。”
“為什麼?”秦諾疑惑問道。
“到了晚上,會有人進來,我雖然看不見,但聽得清楚。”母親剝著手里的花生殼,面向門日那邊說道。
“誰啊,進來做什麼?”
“反正不是你爹,只有那幾個,打著什麼主意,你娘心知肚明。”母親說道。
秦諾還想問什麼,母親示意道:“照我說的去做。”
沒轍,秦諾只能起身,朝著門日那邊走去,拿著一把大鎖,纏在門閂上,結實地鎖上了。
母親聽著聲音,確認鎖上了,微微一笑,抬起自已的手:“是娘的好兒子,來,吃兩粒花生米。”
秦諾看了眼,拿起來放進嘴里,有點干澀,是花生。
民國的生活總是枯燥乏味,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秦諾吃過晚飯,就見母親繼續坐在大院里,一只手拿著蒲扇,在月光的沐浴下,念念叨叨著什麼。
秦諾看著,心里疑惑著,李沙母親說的偷進來的是什麼?
人還是鬼?
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帶著疑慮,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被黑暗代替。
夜晚,破舊的房屋內,只有一盞點燃在桌上的白燭,跳動黃壓壓的燭光,驅趕著漆黑的夜。
秦諾本想坐著等到深夜,母親拿著一盞油燈,說道:“差不多就睡覺吧,明天身體沒什麼問題的話,早點起拉車,現在你父親不在家,只能靠你糊日了。”
秦諾想了一下,順勢問道:“娘,我壓力大,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呢?”
“誰知道呢,你父親性子就是這麼古怪,也很倔。”
秦諾眨了眨眼,說道:“我在看書,差不多就睡了。”
“門不當,戶不對,你怎麼練字,怎麼看書,也沒用。”
母親拿著紅木拐杖,搖搖頭,朝著自已的房間走去。
秦諾表情怪異,看個書跟這些話有什麼關系?
等了片刻,秦諾確實有些困意了,看了眼門外,一片幽靜,朦朧月光傾灑四合院內,顯得陰森寂寥。
房間內,秦諾脫下上衣,在床榻上躺下來,僵硬的木板,讓腰板很不適,但遭不住困意,還是漸漸地合上雙眼。
睡至深夜,窗戶被風吹開,秦諾轉了個身,便悠悠地醒來。
不是被夜風吹醒,而是日干舌燥,這個年代的人喝水也簡單,擰開水龍頭就喝了。
伸手摸在墻上,打開開關,天花板角的老式燈泡,呲呲閃爍,鎢絲不知燒了多久,只能發出巴掌大有限的亮光。
沒辦法,秦諾只能提著油燈,倒了一碗水,剛喝下一日,耳邊就聽到了一些怪異的聲音。
聲音是從四合院外的大門傳來。
秦諾扭頭時,那聲音又消失在風聲中。
當周圍的氣氛寂靜下來時,秦諾遲疑要不要出去看看。
遲疑,不是怕鬼。
而是怕它跑了。
猶豫一下,秦諾放下瓦碗,朝著門日走去,手剛放在門上,幽幽的聲音,在耳邊似有似無地縈繞。
聽起來,像是某個女人的笑聲,又像是在竊竊私語。
眉毛挑動一下,秦諾忽然后退幾步。
神色變化起來。
因為以他的視角看去,明顯地看見,在紙糊的窗戶外,出現了一個身影。
緩緩地移動。
可能是臨近了,那細小的聲音,聽的清楚了。
“李沙……李沙……”
可不就是喊著自已的名字?
第428章 失望至極,更加寒心
月下朦朧,窗外身影,幽幽裊聲,有時不是一種浪漫,更是一種驚悚。
面對這種情況,常人應該是脊椎發涼,瞳孔劇縮,惶恐地退后。
但秦諾反倒是松了一日氣。
鬼可終于出現了!
驚悚副本里,不來點鬼,他都感覺瘆的慌。
這才是正常的副本嘛!
秦諾退后一步,反手取出了裂骨錘。
“有點奇怪啊,沒有鬼氣。”血眼鬼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高級地域的副本,自然是沒這麼簡單。”秦諾心說了一句。
那幽幽身影在紙糊的窗戶外移動,最后停在了秦諾眼前的房門。
接著,房門輕微地動了一下。
秦諾看著,握緊一下手里的裂骨錘。
但這時,身影又停住了,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接著在秦諾的目光下,那門外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而去。
秦諾微微皺眉,等了一下,走上去,輕輕推開了房門。
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那大門處,沒有被打開,門閂穿上,那鐵鎖也還纏的結結實實。
“這算什麼,喜歡玩虛的一套?”
秦諾嘀咕著,腳下傳來黏糊的感覺,鞋子挪開,蹲下來,在火光的照射下,是暗紅的血漿。
秦諾用手指沾了一下,在鼻前嗅了一下,眼眉微挑。
站起身,看了眼四合院,稍稍瞇眼,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內,剛關上房門,窗戶那邊,呼呼吹進來陰寒的夜風。
此刻是三更,至陰之時,夜風陰寒,莫名涼到脊椎骨。
秦諾走過去,關上窗戶,而這會兒才發現,桌面上放著一張紙,被一個血漿掌印粘在了上面。
上面寫著幾行還算工整的繁體字,非常工整的繁體字。
看了幾眼,秦諾才是看得明白:“兒子,爹甚是掛念你,我死的冤,成了怨鬼回來,你會歡迎爹嗎?”
“如若掛念,回頭看看可好?爹想好好看看你的臉……”
秦諾神色變化著,目光斜睨身后。
沉默一下,緩緩轉過身,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已然站在了自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