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沒說什麼話,只是搖搖頭。
“不敢死,還是突然不想死了?”秦諾嘴角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感覺不太需要了。”
男子說道,靠在石像下,神情淡然:“那些怪物好像發現了我們。”
秦諾面色微怔,接著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在身后的墻壁上,墻面微微晃動,接著一道光影緩緩從里面鉆出來,一雙陰冷的眼睛,落在秦諾的后背上。
一雙手從墻壁里伸出來,五指化作利刃,劃向秦諾的脖子。
電光石火間,秦諾手中多了一把夜魔獵槍,對著身后便是一槍。
幽暗的火焰閃爍,光影的手被打爛,秦諾往前翻滾,轉身又是連續幾槍。
連續幾聲猛烈的炸響,將光影打得稀巴爛,那腦袋更是半塊都不見了蹤影。
它靠在墻壁上,身體殘缺不堪,黑色的液體從那些窟窿里,噴涌而出。
然而下一秒,那些被打碎的血肉,又如棉花一樣,快速膨脹修復。
秦諾面色凝重,扭頭看在一邊。
身后的各個墻壁角落里,又鉆出三道光影。
它們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都是落在秦諾身上。
一個光影身上,遍布密密麻麻被火焰燒過的裂痕。
一個光影身上,冒著幽紫色的氣體。
一個光影身上,身后生長著一條長長似鐮刀的尾巴。
“來三個,看起來,都不好對付,血哥你……應該應付的來吧?”秦諾退后一步,握緊手中的夜魔獵槍,又取出葬鬼石。
“勉強……算夠看吧。”
血眼鬼底氣明顯地不足,因為它感覺到這三個光影,都不能跟螻蟻一樣捏死,甚至可能反咬一日。
“要不你把夢那個丫頭喊來?畢竟這麼難得的風頭,不能我一個人全占了是吧?”
秦諾無語:“血哥,你要不行就直接說,不丟人,我們立即逃跑就是。”
他是這麼說,那些光影可不給這個機會。
它們三個在對視一下眼神后,那有著鐮刀尾巴的光影,徑直朝著那邊,那個暴露于天臺下的水缸走去。
秦諾神色剛一動,那全身燒痕的光影,忽然抬起雙手,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在虛托起的兩手間,不斷膨脹。
炙熱的溫度,翻卷的火苗,蒸發了周圍的水漬。
輕手一推,火球砸來,秦諾連忙后退,火球落在地上,就像是炸開的水球一樣,火焰橫掃開來。
恐怖的火芒,浪濤般卷起。
秦諾退后間,一只手穿過火芒,就像是探囊取物般,精準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恐怖的燒痕,攀爬在手臂上,那皮膚血肉通紅外翻。
五指扣在脖子上,那些灼燒的裂痕,也攀爬在頸部的皮膚上。
秦諾臉色微變間,空氣的撕裂聲傳來。
黑暗里,黑色鐮刀閃爍著寒芒,切斷了那滿是燒痕的手臂。
手臂掉落地面,灼燒光影眼睛微微動容,它抬頭間,那黑色鐮刀到了它眼前。
它快速翻身避開,三柄黑色鐮刀落了空,卻以刁鉆的角度,纏住了身體,限制了身位。
第四柄黑色鐮刀,徑直朝著面目斬來。
眼見避不開,危機時刻,一團幽綠色的液體射來,打在了黑色鐮刀上,快速地融化。
劇毒光影盯著秦諾,微微歪頭,緊接著,身體恐怖地變化起來。
血肉快速膨脹,面部蠕動,密密麻麻的小孔,在后背冒出,面部上的嘴,更是如癩蛤蟆一樣,大的夸張,滴落一灘灘的青黑色液體。
地面哧哧冒著白煙,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它對著秦諾,張開嘴,噴出一大灘恐怖的青黑毒液。
跟浪濤般拍下,秦諾借助血眼鬼,再次及時地拉開身位。
石像底座被沾染,同樣快速地腐蝕,倒塌地上,粉碎開來。
后背如一層雞皮疙瘩的毛孔,舒展開來,噴射出大量的紫色毒氣。
紫色毒氣沾染了草木,快速地枯萎,然后就跟粉末一樣碎裂。
毒性到了什麼程度,不敢想象。
血眼鬼對這些似乎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不斷退后,罵罵咧咧:“又是火,又是毒的,真惡心!就不能跟我杠硬實力?”
秦諾沒有在意血眼鬼的暴躁,這個局面早被他聯想到了。
他目光投向那邊的水缸,那尾巴光影已經到了那里。
他盯著水缸下,又抬頭看著頂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水缸頂上的白霧一點點稀薄,一縷顯眼的月光滲透下來,徑直準確地照射在水缸內。
然后,水缸的水詭異地快速流逝。
他伸出手,抓在水缸內,憑空取出了一塊血淋淋的器臟。
上面還滴著鮮紅的血。
這是一塊肝臟。
然而,它剛轉過身,一柄黑色鐮刀就劃來,切在拿著肝臟的手腕上。
但剎那之間,卻是激起一片火星。
黑色鐮刀,跟它的那條金色尾巴碰撞在了一起。
尾巴光影退后兩步,順著黑色鐮刀,砍在了秦諾身上。
它雖然護住了手,那肝臟卻是掉落在一邊角落里。
一時間,四雙目光都看在那角落里。
“肝臟,量域碎片?”秦諾表情帶著一絲怪異。
此刻,在四雙目光直勾勾盯著肝臟時,一道身影擋住了視線。
男子看著腳邊的肝臟,說道:“看起來,這塊東西對你們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