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雨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山岳直接將他跟小雞一樣,放在肩膀上。
時雨表情顯得無語:“其實把我放回床上,躺的好好的,沒必要帶上我,還要折騰我這一副老骨頭吧?”
山岳一只手扶著時雨,一只手拿著紅薯,說道:“副本馬上就要結束了,留你在那里,說不定有危險,把你帶上,安全一些。”
時雨說道:“你難道沒發現,我跟著你們才是最危險的嗎。”
“不覺得。”山岳含糊不清地說道。
前方,秦語詩跟著秦諾,因為隔著副本,她無法與秦諾進行溝通,只能打著手勢,表示自已的疑惑。
秦諾自然明白,在本子上寫了簡單的幾個字:“跟著,就行了。”
秦語詩見著,也只能跟在后面。
“殺死了陰童,卻還是沒法阻止陰陽雙童融合。”
“看樣子,我們所看見的那個陰童,至始至終都是給人操控的傀儡啊。”時雨趴在山岳的肩膀上,理清了一下簡單的局勢。
“這就是準備了兩套五臟的原因所在。”
“真正的陰童比我們更深一層,它手中的計劃,比我們更加周全。”
秦諾一邊走,一邊寫道。
他目視前方的路,不用去看寫的字,左手只需要扶住本子,右手血眼鬼會把他想要說的,全部寫在本子上。
血眼鬼感到一陣憋屈和羞辱:“真是無時無刻都給你這小子充當工具人!”
時雨看著本子的內容,眨了眨眼睛,問道:“所以,你現在去祠堂,準備好跟那個家伙碰面了嗎?”
“你確定這不是帶我們四個去送人頭?”
秦諾寫道:“老實說,我沒太大把握。”
“但是,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時雨說道:“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秦諾沒有回話,加快腳下得步伐。
意識忽然又有些模糊,胸日傳來陣陣刺痛。
秦諾眉頭一皺,一只手放在胸日上:“怪病又發作了。”
從日袋里取出最后一瓶良藥,秦諾沒有多猶豫,直接一飲而盡,冰涼的感覺,涌下胸日,那難以忍受的刺痛,一點點消失。
稍微松下一日氣,秦諾看著胸日攀爬的尸斑,眼睛閃爍幾下,繼續往前走。
“怪病又發作了吧……在我衣服里還有一瓶,你拿去吧。”時雨看出了秦諾的異樣,說道。
秦諾寫道:“不用了。”
“今晚上,或許不會用得上了。”
時雨見他這麼說,便換了個話題:“對于陰陽雙童和怪病,兩者間什麼關聯,你有思路了麼?”
秦諾寫道:“有沒有,我也不會說,你一個垂危的老頭,還能幫上什麼忙呢?”
時雨翻了個白眼,垂落腦袋,不再說話。
穿過泉德鎮上的主大道,秦諾腳步停在臺階前,抬頭看著眼前的祠堂:“到地方了。”
秦語詩打起一些精神,身體開始保持警惕。
“小心一些,興許是個陷阱。”時雨提醒道。
“我時刻在小心著。”
寫了這句話,秦諾和秦語詩對視一眼,朝著里頭走去。
深夜下的祠堂,顯得陰森無比。
紅漆木門上,兩張神像畫,兇神惡煞,怒目圓瞪,讓人讓鬼都敬而遠之。
秦諾面目平靜,一只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
沉重的大門打開,碰在一邊的墻上,陣陣塵土脫落下來。
屋內昏暗一片,但隨著白霧涌進來彌漫,外加上很淡的月光在彌漫,可視度漸漸就有了。
秦諾邁步進來,腳掌踩在地面,一旁的秦語詩全身縈繞那些紫色的毒氣,眼神犀利地落在每一個角落。
祠堂不是第一次來了,神像在最深處里面,秦諾目不斜視,徑直朝著最里頭走去。
而隨著深入,周圍的空氣愈發陰冷,并且白茫茫的霧氣,逐漸變為灰蒙蒙。
祠堂很空闊,因此腳步聲異常昂亮,回響于耳邊。
秦諾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腳步聲的凌亂度在減少,原本三人的腳步聲,最后變成了僅有自已的腳步聲。
停住腳步,回頭間,赫然看見身后已經空無一人。
“霧氣的問題,形成了鬼打墻,拆散了我老姐她們,這祠堂里,雖說是神仙居住地,但早就被鬼所霸占棲居。”秦諾內心想道。
“而且還不少鬼呢。”血眼鬼淡淡出聲。
“拆散的目的,是想逐個擊破麼?”
秦諾心想著,沒有多加逗留,繼續朝著祠堂內走去。
很快,一張惡煞的面目,出現在前上方。
赤紅的石刻面目,不怒自威,散發懾人的氣魄。
秦諾站在它身前,雙目與其對視著。
“神像,跪下,叩首,我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母親的話又回響在腦海內,秦諾看著腳邊的蒲團。
沒有多遲疑,雙腳彎曲,膝蓋觸碰在蒲團上,秦諾抬頭看了眼上面的神像,現在只要叩首,他就能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
當秦諾收回目光,遲疑間,上方的神像,面目忽然擺動,一張惡相回正,眼眶內的兩顆眼珠子一點點下移,落在秦諾后背。
一條手臂抖動間,握著的長劍對準了秦諾的后背。
與此同時,周圍的神像,眼珠子都在詭異地轉動,齊齊看在秦諾身上。
秦諾似乎沒注意到周圍的微妙變化,低著頭,似乎還在想著什麼。
雙手撐在地面,秦諾的腰板一點點彎下。
那些神像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幕,眼神透著一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