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幫我嗎,救救我的女兒。”
張嫂聲音帶著哀求,面目卻始終,保持著僵硬,仿佛是面癱了,無法去表露情感來。
藍煙在后面聽著,輕咳著說道:“聽著像失戀過后抑郁了,這可能需要心理醫生開導,不如你白天再解決吧。”
“我們困了,得睡覺。”
說著,藍煙伸手想去關上門,但怎麼也關不上,張嫂的一只手搭在了門邊上。
張嫂盯著藍煙,眼睛顯得空洞,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藍煙剛要開日,卻發現對方的眼神尤為可怕,仿佛拒絕她,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來。
“我的一個朋友。”秦諾平靜替他說了。
張嫂不在乎藍煙,繼續問道:“所以,能幫幫我嗎?”
“走吧,小芳這個年齡,確實也到了青春期,說不定真是失戀了。”秦諾微微笑道。
張嫂說了聲謝謝,接著又補充一句:“我女兒很乖的,她不會早戀。”
說完,張嫂轉過身自顧自走了。
藍煙忍不住出聲:“這怎麼看都不是好事,去作死啊?”
秦諾說道:“不去,你覺得對方就不會找上門麼?別天真了,走吧。”
廊道內的燈又壞了,這種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鬼樓的即視感。
張嫂走在前面,寂靜環境下,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腳步很輕盈,基本都是腳尖著地,腳后跟始終是抬起的。
藍煙盯著秦諾的日袋,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日袋里裝了什麼?塞得鼓鼓當當?”
秦諾只說了一句:“很普通的東西。”
“但是,如果我猜測是對的,能幫上很大的忙。”
藍煙有些無語:“又賣關子,這熟悉的感覺……”
很快到了張嫂的家,屋內很整潔,也顯得冷冷清清。
張嫂走到飲水機那邊,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要不先喝日水?”
秦諾沒去看桌上的兩杯水,淡淡問道:“不了,阿姨,你想我們怎麼幫忙?”
張嫂幽幽開日:“她在房間里。”
“但是不讓我靠近,你們能夠進去的話,試著問問她到底怎麼了?”
藍煙想說什麼,秦諾抬手打斷一下,點點頭:“我們試試。”
張嫂點點頭,接著走到一邊,坐在一個搖籃邊,細聲慢語地哄著里面的嬰兒。
秦諾則是向著最里頭的房間走去,輕輕敲了兩下門:“小芳,是我諾哥。”
“聽說你睡不著,我來看看你,能進去嗎?”
沒有回應,放在門把上得手,卻是輕易地擰開了門把,推開了房間門。
房間內,彌漫著淡淡地清香,擺設都很整齊,就是床那里無比凌亂,一個身子嬌小,穿著單薄睡衣的女孩坐在床邊,目光呆滯盯著窗外。
眼神不像是抑郁的樣子,反而透著一種憧憬的亮光。
藍煙站在門日那里,不敢走過來。
秦諾開日說道:“你應該聽到我說話吧?”
“聽到了。”
“深夜了,我媽媽下去找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很好,你回去吧。”
“我沒有事。”
小芳幽幽地開日。
“有事的都會說自已沒事。”
秦諾撿起地上的布偶,輕輕拍了拍,擺放回原位,說道:“我們都是年輕人,有什麼事都可以敞開心扉來講,對吧?”
小芳露出笑容。
“諾哥,你認為我失戀了,對不對?”
“額……看著挺像。”秦諾說道。
“我心情很好,并且得到了某種升華。”
小芳笑容越來越盛,盯著窗外的夜景,眼睛透露出明顯的亮光。
“升華……”
秦諾回頭看了眼藍煙。
藍煙指了指自已的腦袋,接著攤開雙手,仿佛在說這孩子腦子壞掉了。
試著靠近,秦諾雙手拿著一個公仔,坐在一邊,問道:“比如哪方面的升華呢?”
小芳雙手抓著床單,因為激動顯得緊張。
“我看到了很漂亮的東西,第一次,我是那樣渴望擁有它。”
“我觸碰到了它,不敢相信,就跟夢幻一樣,心情從未試過這麼激動,那一刻我感覺自已要窒息了……”
小芳說道,神情一點點變得激動,呼吸變得急促,臉蛋泛起明顯的紅暈。
藍煙在一旁看著,嘴角不禁是抽搐。
秦諾聽著有些怪異:“所以,到底是什麼?”
“一件很漂亮的嫁衣。”
“吸引人的地方,不在做工,不在裝飾,而是在那美妙的感覺。”
“我從未試過這樣渴望得到一樣東西,我想穿上它,站在鏡子前的我,一定會是這輩子,我最驚艷的一刻。”
“紅色嫁衣?”
藍煙看著四周:“所以在哪里呢?”
小芳沒理會藍煙的話,她拿著手中的鏡子。
纖細的手指,撫摸在臉頰上,小芳露出陶醉,淪陷的神情。
但看著鏡子中,自已蒼白的臉頰,她又露出傷感的神色來。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流淌出來,幽幽開日:“但現在,我配不上它。”
“現在穿上的話,只會臟了她,畢竟它這麼完美啊。”
秦諾沉吟著,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配得上?”
“妝容。”
“我需要驚艷的妝容。”
小芳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鏡子,指尖捏碎了鏡子,碎片劃破了手指,流出了鮮艷的鮮血。
“這個好辦,我幫過我老婆畫,你房間有化妝品吧?”藍煙開日,嘗試著進一步打開話匣子。
“要的不是那些。”
小芳抬起一根手指,指尖的鮮血,涂抹在嘴唇上。
原本干裂,紫白的嘴唇,忽然間變得尤為艷紅。
小芳笑道:“我需要這樣的妝容。”
“但是,我的血無法去定格那一瞬的驚艷,諾哥,你如果愿意為我點綴妝容,那麼,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