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幽嚼舌自盡的死法,也正與地獄的第1層拔舌地獄相同。”“照這麼說,這是一個具有內在邏輯性的必然結果?”“對,操縱著這個邏輯的,正是隱藏在地獄深處的某個幽靈。”“只有清幽一個人不足以證明,那麼其他人呢?”
這時春雨差不多都已經想通了,她點了點頭說:“我的室友許文雅,曾經歷過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然后,她把許文雅經歷的猴子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轉述給了高玄,最后得出了結論:許文雅之所以會發瘋,就是因為那只猴子的緣故。結果被送到了虐殺動物的那一層地獄。
還有南小琴曾經撞傷過一個老人,而她后來所遭遇的離奇車禍,很可能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就這樣下到了見死不救的那層地獄里。
至于素蘭,肯定也發生過什麼隱情,只是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或許永遠都是個迷了吧。高玄搖了搖頭說:“照你這麼說,她們豈不是罪有應得了嗎?”“不,她們確實都做過錯事,但絕不該是現在的結果。”春雨覺得自己腦子里又有些亂了,只是怔怔地說,“我們都應該好好地活著,好好地活著。”“春雨,你會沒事的。”
但她苦笑了一下:“算了吧,我知道你在安慰我。”
他們又在林陰道里走了一會兒,春雨沒有把上午在地鐵里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大概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吧。她忽然說自己有些冷了,就匆忙地辭別了高玄,跑回了自己的寢室。
將近子夜了,女生寢室的燈依然亮著。
又是一個要獨自挨過的長夜。
春雨呆呆地坐在窗前,看著自己的三星手機,等待那來自地獄的短信鈴聲響起———她已經見到了死去的爸爸了,還會有什麼愿望會讓她實現呢?
十二點整。
短信鈴聲準時響起,還是那個地獄號碼,春雨打開了這條短信———“你已進入地獄的第13層,你將選擇1:你最恨的一個人;2:你最可怕的噩夢;3:你最想去的一個地方。”
春雨這回屏住了氣息,冷靜地想了一會兒。忽然,她的眼神變得非常可怕,似乎充滿了一股殺氣,她緩緩地按下“1:你最恨的一個人”。
瞬間,某張臉龐像煙霧一樣涌了出來,春雨知道這只是幻覺,她冷冷地回想著那張臉,回想著那些可怕的夜晚。
地獄的回復來了———“你最恨的人是誰?你會得到報復的機會的。”
春雨的眼神依然那麼可怕,仿佛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就像在木偶人上刻字一樣,她用力地按了幾下拇指,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兩個字———繼父。
她立刻就把這兩個字回復了出去。
終于,春雨像是吐出了胸中一塊大石頭似的,竟然仰天尖叫了一聲,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瘋狂過。
氣溫已降到零度以下。
上午九點,春雨裹了一條厚厚的圍巾,匆匆跑出去上班了。
天氣預報上說,過幾天將會有西伯利亞冷空氣南下,可能還會出現降雪。校園里再愛漂亮的女生,也不得不犧牲了自己的身段,穿起了臃腫的滑雪衫。
去公司的路上,春雨依然坐著地鐵。在擁擠嘈雜的車廂里,她特意尋找了一個好位置,差不多能看清周圍所有的臉。
那一張張臉是那樣冷漠,沒有一張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不,或許還是不要看到的好。
春雨到了公司以后,發現與她說話的態度有些冷淡,這讓她心里不太好受。她只能一個人撲在電腦前,因為昨天幾乎沒干什麼活,所以今天她工作得特別賣力,連著幾個小時到下午,中間除了吃飯外幾乎沒停下來過。
但不巧的是,今天公司里有個女孩生病請假了,所以春雨只能留下來加班。又在電腦前干了幾個小時,春雨才發現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霓虹燈光。而這時她們都已經悄悄地溜走了,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空蕩蕩的辦公室一下子靜了許多,春雨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在電腦前坐了一天,脖子酸痛無比。肚子早就餓壞了,正好桌子上放著一份晚點心,這是給加班的人吃的。吃完這頓晚餐,春雨便準備下班了。
當她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后一陣沉悶的嗓音:“她們都走了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沒把人給嚇死,春雨緊張地回過頭來,才發現是老板嚴明亮。她低著頭說:“她們都已經走了,我的工作也結束了。”
嚴明亮冷峻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了:“今天辛苦你了,到我房間里坐坐吧。”
雖然心里很緊張,但春雨沒辦法拒絕,只能走進經理辦公室,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是不是很累?”
“沒關系的。”“剛出來打工的時候都這樣,你還算是比較輕松的。想想我在國外的時候,那可是你們沒法想像的啊。
”
嚴明亮的目光像螞蟻一樣在春雨的臉上爬著,讓她感到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只能低著頭回答:“嚴經理,其實我來這里實習,主要還是為了畢業論文做社會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