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的衣服,好像就黏在身上,整個人好像突然就瘦了。
張新竹瞥了一眼我爸,又看了一眼我媽,好像想到了什麼,緊拉著我,慢慢的往綠化帶邊上退。
「媽媽,媽媽……」身后那壇子卻追了過來,聲音尖悅聽不出是男是女,帶著哭腔:「餓!餓!」
我爸立馬拿著菜刀,往我們逼近了一步,語氣有點木訥,眼睛卻又火熱的盯著我:「你弟弟餓了,他是我徐家的骨血,要徐家血脈來喂的,爸爸已經拿自己的肉喂他了。念兒,我也要弟弟的,對吧?」
「你就放一點血,切一點肉,喂弟弟吧。」我爸慢慢舉起菜刀,一點點的逼近。
就在他舉起的時候,沾著血,濕漉漉的衣袖往上滑,只見他胳膊上的肉都被片得干干凈凈。
那個壇子還有后面叫著「餓」,而我媽端著那個盆,吧吧的吞著里面的肉。
8
我知道我爸媽,為了生兒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沒想到我爸會執迷到,用自己的血肉來養這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兒子!
眼看我爸的菜刀就要砍下來,張新竹拉著我,直接跨過了綠化帶。
我幾乎是被他強行拉著,擦著綠化帶的灌木頭,硬生生扯過去的。
可就在我沒理會半邊身子都被刮得火辣辣生痛,就要朝前跑的時候,卻發現張新竹停了下來。
只見那個壇子上面小手小腳更多了,這會正穩穩的停在我們前面,那一張張或大或小的嬰兒臉,用力的想從那壇子身鉆出來,有的叫著「姐姐」,有的叫著「媽媽」。
我爸媽已經從旁邊包抄了過來,我媽那肚子好像都要被撐破了一下,那盆里的肉似乎沒了,她直接將盆都丟了。
看著我爸,語氣森森的道:「還是餓!」
我爸盯著我,惡狠狠的道:「我們養你這麼大,你還我們一點,怎麼了!」
舉著菜刀,就要朝我沖過來。
我想都沒想,直接撕了張新竹給的那兩張符紙,對著我爸媽各扔了一張。
那符紙一被撕著扔出來,呼的一陣火光,就將沖過來的我爸媽逼退了!
張新竹一發狠,直接從口袋掏出兩張符紙,對著那個怪壇子就扔去。
火光呼的一下,瞬間左右圍著那壇子。
嬰兒啼哭的聲音,在空蕩的路口傳開。
張新竹扯著我,沒看我爸媽,直接沖著那壇子擋著的方向,就要朝前跑。
可剛一跑,那壇子發出尖悅的叫聲,那些小小的人臉好像長在了蛇身之上,猛的拉得老長,從火光中竄了出來,對著我撲了過來,卻還發出咯咯的聲音:「姐姐」。
這人臉怪蛇的顏色很怪,像是被剝了皮的蛇,中間還有一根根鮮紅的血絲緊繃著,這會全部竄得老高,直接朝我卷了過來。
這壇子好像瞬間就開了花,那些人臉無皮怪蛇從壇身四周竄出來,前后左右都有,還像一張網一樣朝著我撲了過來。
張新竹嚇了一大跳,直接一伸手,將我護在懷里。
我被張新竹護在懷里,只看見前面兩條人蛇臉張著嘴,就要咬到張新竹了,嚇得心跳都停止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火光嘩的一下從旁邊轉了過來。
那火光夾著熱浪,直接沖過那些蛇頭,跟著就嬰兒尖悅的啼哭聲傳來。
姐夫一身漢服,飄然若風,直接就縱身到輕立在那綠化帶的灌木上。
「兒子!」我媽這會從符紙的火光中出出來,見壇子被燒,突然尖叫一聲,就要撲過來。
張新竹這會也心有余悸,將我往姐夫那邊一推,直接從袋子里掏出一捆結著明黃布符的繩子,手一轉,就將我媽套住。
「啊!」我爸見我媽被套住,拎著刀還要朝張新竹沖過去。
可張新竹好像也有點氣憤了,轉身就是一腳,將我爸手里的菜刀踢下來,繩子另一頭一轉,就將我爸給套住。
然后將繩子中間一扯,雙手并指,對著我爸媽額頭一點,他們兩立馬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沒想到他這麼厲害,但就這時,那被火光呼呼包圍的壇子,好像火光又滅了。
那壇子外面的小手小腳,都不見了,就像變成了一個雕著無數蛇的怪壇子。
張新竹直接將我爸媽綁在路燈上,跑過來道:「這麼燒都沒事嗎?」
「這壇子用了正好在交配的蛇,燒化成灰,又用了最希望出生的骨血為泥,陰邪氣最重,哪有這麼好毀掉,就算用錘子砸,都沒用。」姐夫瞥著那壇子,猛的就又是一道火光。
張新竹想了想,猛的抽出兩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畫著符,然后念著咒語,丟進了火中。
那火勢好像瞬間就旺了起來,連火的顏色似乎都變成了幽藍的顏色。
姐夫也好奇的瞥了一眼張新竹,臉上好像帶著驚意。
而原本已經不再動的壇子,在張新竹扔了那兩張血符紙后,似乎又開始啼哭,尖叫,隱約著有著無數的火蛇從火光中,往外沖。
我瞥著被綁的我爸媽,這會我媽不知道是吃得太多撐脹了的,還是懷著怪胎長大的肚子,里面有東西拱動,好像要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