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搖頭道。
中午飯是老王帶回來的,他也是和廣哥他們一個宿舍的。
午飯結束后,我跟著去了隔壁宿舍。
“你們怎麼會這麼相信我們的話的,這事我自己都覺得離譜!”我疑惑道。
“實話說吧,老易死時,我們就坐在他后排,當時他那個表情,絕對不是人能做出來的。”廣哥說道。
“表情?”
“他當時的臉是扭曲的,從側面看得尤其清楚,可能你們當時光顧著拉架,所以沒注意到。”老王表情凝重道,他一個一米九多,兩百斤的漢子都被嚇到了。
我們當天決定,白天由我和強子看著川子,上半夜我繼續,下半夜廣哥來換。
我們的心一直懸著,一天無事,一夜也無事。我們煎熬著過去了兩天,在這期間,我們查閱了不少資料,可仍然沒找到相似案例,也沒找到相關劇組。
然而有一件事,讓我們對于川子遇到“鬼劇組”的事懷疑起來。
騰飛黑了學校的監控,畫面里面顯示,川子在樓道里什麼也沒有遇到,也沒有自言自語什麼的,他只是在樓道里站了一會兒。
我們馬上問了川子,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一口咬定自己絕對遇到了劇組,還把其中兩個人的樣貌描述了一下,和我印象里的確實相似。
于是“鬼劇組”在我們眼中更加邪門了。
到了第三天的下半夜,輪到我來值班了。
說實話,都說下半夜是“狗閉眼”的時候,我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當夜下起了暴雨,外面閃電雷聲就沒停過,越是這樣,我就更加不安了。
我能感覺到強子也沒睡,倒是川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道光閃過后,我猛地注意到川子已經坐了起來。
“川子你怎麼了?”我馬上開口問道,強子也馬上起身看向他。
川子沒回答我,往下床梯子那兒爬去。
“拽住他!”強子喊了一聲,馬上在床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則抓起了事先準備的麻繩,趕緊上床把川子和床綁在一起。
興許是動靜有點大,隔壁宿舍馬上過來敲門。
大家一起制住了川子。
手機燈光下,我明白了老王說的面容扭曲,川子緊咬著牙關,下巴幾乎外突了四十五度,眼窩深陷,兩只眼睛冒著兇光,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不停地掙扎。
幸好我們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不然他的嘶吼聲,恐怕會引來麻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打暈他吧!”廣哥說道。
我看著川子來回扭曲的臉,就要下手時,想不到川子自己暈了。
我們都長出了一口氣,可是緊接著都擔憂起來,川子的詭異變化,實在是讓人心生不安。
“怎麼辦,要不叫救護車吧,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強子說道。
“等他醒了再說吧,萬一恢復了呢,到時候要是還這樣,再送也不遲。”廣哥說道。
我們也覺得有理,若是救護車上門時,川子已經恢復,恐怕會鬧個大烏龍。眼前我們六個人,還能控制住他。
即使蚊子非常多,大家也不敢關了手機燈光,川子的變化這麼激烈,誰不害怕周圍有什麼“臟東西”呢?
大家一起坐到了凌晨三點多,老王和滕飛實在是困得不行,就先回去睡了,建哥和強子也靠在了椅子上,漸漸有了鼾聲。
“如果這件事不會有頭,我們最好早做打算。”廣哥小聲道。
“什麼意思?”我聞言瞬間清醒。
“你也看到了,川子的情況很糟糕,明天必須得送醫院了,只怕那個'鬼劇組'不罷休,會繼續找我們的麻煩,你別忘了,現在他們選中的兩個人,都是我們身邊的人,我們沒準也會步他們后塵。”廣哥嚴肅道。
我聞言一凜,如果真如廣哥所說,鬼劇組專找我們的話,那我們還有機會活下來嗎?
想到這里我又揣測起“鬼劇組”選人的規矩來。
床板忽然吱呀響了一聲,我和廣哥條件反射般地看過去。
“嘭”的一聲,那是繩子斷開的聲音。
“遭了!”
不等廣哥我倆有反應,一股巨力傳來,我倆都被撞倒了,川子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撲倒我倆。緊接著門被打開,川子跑出去了。
“李川!”我大喊了一聲,掙扎著爬起來,拼命追了出去。
川子的速度太快了,我只能聽見他向上爬樓的動靜,卻無法看見他的人。
我邊追邊喊川子的名字,不過沒有任何回應。
“卡!”
死亡號角般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那是川子發出的聲音。
我只覺腦袋嗡的一下,嗓子好像堵住了一塊石頭。
我瘋狂地向樓上跑去,一直到了最高層的六樓。
川子口吐白沫,側著頭趴在地上,而在他頭的前方,還有一個只穿著內褲的男生,正開著腿坐在地上,一臉驚恐地向后面挪動。
川子死了,和老易的死因相同,那晚他沖到了六樓便倒地不起,一個起夜的男生被他嚇得住了兩天院。
因為川子身上的繩子勒痕,以及我們那天的“詭異”行為,我們六個被懷疑霸凌,連著兩天被叫到警局問話。
我們沒有保留,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說了,校方與警方當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