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安站起身,從旁邊地上的包里掏出一件外套穿上:「我們走吧。」
我茫然地抬起頭:「去哪兒?」
「你家啊。」
說著他把那根薔薇的口紅伸到我眼前來:「我在這玩意上感受不到關于她的任何信息,還是去親眼見見本人吧。」
7
電梯里只有我和陸安兩人,隨著一層層升高,我的心漸漸地緊張起來。
薔薇此時應該就在家里,這會兒正是她剛下班的時候。
陸安從挎包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圓盤狀物體,我湊近一看發現是個指北針,白色的盤面上有一根菱形的紅色指針,此刻針尖正對著正南方向。
我疑惑道:「你拿這個干嗎?」
陸安頭也不抬地喃喃道:「這個并不是用來指定方向的,而是尋找......你懂得。」
他壓低聲音道:「那些東西會釋放特殊的電信號,對周邊空間的磁場產生影響,用這個特制的指北針可以判定它們的位置,也能檢測薔薇到底是不是被附身了。」
說著陸安把指北針對向了我,那個指針仍舊指向南方,但發生了微小的顫動。
我輕笑一聲:「怎麼,測測我是不是鬼?」
誰知他臉色一變,驚呼:「我靠,你真的是鬼!」
「啊?」
我兩腳發軟,差點兒沒站住:「你說什麼?!」
陸安卻「撲哧」一聲笑出來:「是個色鬼!」
「你妹啊......」
我剛想一拳揍過去,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他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請吧,陳浪兄。」
我們兩人邁出電梯往走廊深處走去,馬上就要進家門了,真相應該離我不遠了。
我深呼吸一口,腳步略有些僵硬,陸安將指北針端在眼前,緊跟身后。
到了家門口,我駐足停下,轉頭看向陸安手中的指北針,那原本平穩的紅色針尖此刻卻突然顫動,接著發瘋般地旋轉起來。
我心跳加速,看了眼面色凝重的陸安,一咬牙擰動把手邁進屋子。
推開門,便看見薔薇背對著我們坐在沙發上。
屋里沒有開燈,彌漫著傍晚的昏沉,她直定定的影子更顯黑暗。
「回來了?」
薔薇轉過頭,深黑的眸子盯著我,仿佛要把我吸進去,她的臉色對比幾天前更無血色了。
「這是?」
我連忙拽過陸安給她介紹:「這是我一個公司的朋友,他叫陸安,今天來咱們家吃晚飯。」
「哦。」薔薇不熱不冷地笑了下,「怎麼沒提前打個招呼?」
陸安手持指北針直勾勾地走過去,我趕緊跟上。
他把指北針伸到薔薇眼前,兩眼死盯著她。
「這是干嗎?」薔薇滿臉疑惑地看向我。
我尷尬地笑笑:「他......有點兒路癡......」
我走過去望向陸安手中的指北針,那根紅色針穩穩地停在原地,并沒有發生變化。
「還好。」
我默默地說,長舒一口氣,心里一塊吊著的石頭落下來,看來薔薇并沒有被鬼怪附體。
誰知陸安卻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手,遂快步地轉身離去,一拐角就溜進了我的臥室,我趕緊也跟了上去。
一進臥室門看到陸安陰沉著臉杵在門口,神色凝重地看向我。
我咽了口吐沫:「怎麼了?指針沒有變化啊。」
「這反而是最怪的。」他啞著嗓子說,「這個指北針面對鬼怪的話指針會旋轉,而對正常的活人不會產生明顯變化,但也絕不是紋絲不動的!還記得在電梯里時嗎,針尖指向你的時候是有些微微顫動,生命本身都是自帶磁場的,而你女朋友卻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
我感到手腳陣陣冰涼。
陸安頓了頓,又說:「她既不是鬼也不是人,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意思?這該怎麼辦呢?」
莫大的恐懼襲來,我哭喪著臉直嘆氣。
陸安見我有些崩潰,趕快伸手扶住我:「陳浪兄,別慌,我說我不知道她是什麼,又不代表我治不了她,我們先從已知的信息下手。」
說著他從挎包里掏出一根蠟燭來:「你不是懷疑她玩過招鬼游戲嗎,也許問題就在那個游戲里,如果她真的成功地召喚出了什麼鬼東西來,那麼它一定就是殘害你女朋友的罪魁禍首,到時候我們直接解決掉它,也許她就能恢復正常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我們也要玩一次招鬼游戲?」
陸安堅毅的眼神看著我,重重地點點頭,緩緩道:「而且,一定要你來玩這個游戲。」說著便將蠟燭塞到我手里。
「啊?為什麼要我來?!」我驚恐地看著手中的蠟燭,舔了舔干巴巴地嘴唇問道。
陸安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但是這種所謂的招鬼游戲對我根本沒有用,我的體質根本招不來鬼。」
我滿臉僵硬地問道:「如果,到時候我真的召喚出邪靈來了怎麼辦?我又不會驅魔。」
「放心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晚我不睡覺,你做招靈儀式的時候我們全程通話,一旦有風吹草動我馬上趕過來。」
我不敢相信地盯著他:「你確定不是在騙我嗎?你 tm 隔著電話也能驅魔?」
他一笑露出滿口白牙:「真的,你別不信!有時候驅魔就是幾句咒語的事兒,隔著電話當然能辦!」
我還想問他卻沒搭理我,一轉身舉起指北針就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