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彬這種身家會去哪里娛樂？

這似乎已經不是一個需要調查的事情，我晚上的時候直接去了市里最好的夜總會，在一樓的吧臺前點了最便宜的啤酒，坐在那里欣賞著歌舞表演。一連來了三個晚上，終于看到夜總會里面出來很多盛裝的小姐，她們站在門口分列兩排，門開的時候彎腰行禮，齊聲喊道：「趙總好。」

這樣的陣仗一定是趙彬來了，我也站了起來，看到趙彬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那兩隊盛裝的小姐跟在他的身后魚貫而入，上了樓上的包房。

我坐下，拿出一百塊錢遞給酒保，假裝自己是一個想要趙公子投資的落魄商人，希望酒保能給指條明路。酒保收下了錢，對我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我低聲道：「這里有沒有人能幫我給趙公子吹吹枕邊風？這麼多美女就沒有趙公子喜歡的嗎？」

酒保一笑道：「趙公子喜歡的還能在這里做嗎？不過你這個切入點不錯，一看你就有機會成功。」

他一面說一面搓著手指，我又塞了一張錢過去，他笑嘻嘻地說：「趙公子可是鉆石王老五，都說他太精明了，不肯結婚是因為不想要別人分家產。但都是男人，你也懂的，有哪個伺候好的就上岸了。之前的小雅就跟著趙公子走了，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可從來都沒有回來。」

我聽到了小雅的名字眉毛一動，假裝不以為意道：「她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

酒保哈哈一笑道：「或許能啊，但我們早就斷了聯系，小雅什麼都換了，過去的人一個都不見了。

你想啊，人家都上岸了還能回頭嗎？不過怎麼說呢？男人還是喜歡新鮮感，你看最近這幾次，趙公子每次來都找芊芊，真的是一擲千金。有的時候我們都感慨，怎麼老子就他媽的不是個女人呢？」

我堆著笑臉問酒保能不能幫我牽個線，看看芊芊能不能幫我說兩句好話，如果要到了投資，我可以給他與芊芊百分之一的股份，酒保不以為意，一直到我夸口說這一次要融資三千萬，公司到時候估值一個億，百分之一的股份就是一百萬而且當時就可以變現。

酒保差點跳起來，告訴我在這里等著，我一直等到凌晨才看到趙公子走了，那些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手挽住一個女孩兒的手，這個女孩兒身著白裙，個子很高，黑發披肩，遠遠望去居然在這燈紅酒綠中看到了清純。

那個女孩兒戀戀不舍，卻被他放在了門口并沒有帶走。

酒保小跑了出去，拉著芊芊低聲說了幾句，硬把她拉到了我面前，芊芊低著頭紅著眼，似乎剛剛哭過。我有些吃驚，都說婊子無情，我當警察那麼多年，很少看到因為客人沒有把她帶走而哭的。

芊芊低聲說：「我只是給孫哥一個面子，我沒有辦法替你在趙總面前說話的，我不配。」

我堆著笑又把那個錢說了出來，我本來以為這會打動她，但并沒有，芊芊對我說：「趙總這樣的人能夠看我一眼，跟我說一句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我怎麼配跟他提什麼要求？他或許會寵我，會答應你，但我不會做損害他的任何事情。

所以你走吧。」

說罷芊芊擦著眼睛離開，酒保嘆氣說：「你看看人家這個魅力，真的是能讓小姐從良。上一次小雅也是，一直以來都說自己不配跟趙總在一起，覺得自己污濁了趙總的生活。她離開的時候，全都說趙總給了她錢，把她包養了起來。但也有人說小雅找了個當老師的工作，一個月賺的錢不夠她在這里一晚上的，還有人看到她晚上在超市里打工，幾乎是黑白連軸轉。當然我不信啊，跟了這樣的大老板怎麼可能去賺這麼點錢，也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是哪里傳出來的。」

我哼哈答應，讓酒保再幫我勸勸芊芊，然后走了出去躲在暗處，悄悄跟著換好便裝的芊芊，她的神色恍惚，滿懷心事，并沒有察覺我的跟蹤，我跟著她走到了夜總會不遠的小區看著她上了樓，按照燈光記下了房間的位置，而后回到了酒店。

在酒店里，腦海中閃過芊芊剛剛紅著的眼，想來想去都覺得事情不對勁，第二天天亮之后打給了當地刑警隊的聯系人，讓他們幫我查查小雅在死之前都做了什麼工作以及她的財務狀況。

回來的消息也真的令我驚訝，小雅真的打了兩份工，沒日沒夜地賺錢，她有點存款卻不多，而且從銀行流水來看，這些錢都是她之前攢下的，認識趙彬之后并沒有太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