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幫我查的另一件事呢？」

「我正要跟您說這事兒呢。我特意問了，這個案子已經確鑿無疑了，但是人家也算是給面子，還是走訪排查了趙彬以前的人際關系。您說的那個女人是趙彬高中的班主任，之所以能夠被我們發現，是因為趙彬高三的時候曾經給她寫過情書，卻被她當著全班的面念了出來，之后讓趙彬在班級后面的黑板上一個字不差地抄下來，展示了一個月。這個老師的外貌特征在描述中沒有問題，高個長發，就是衣著沒有人記得當時是不是白裙。」

「那個老師呢？是不是也死了？」

「沒有，活得好好的。」

放下電話，我得到的遠比我想象的多，死者之間突然又多了一個內在聯系，我只需要查到芊芊到底是不是跟小雅一樣有童年陰影，或許就能夠找得到趙彬尋找獵物的標準。而趙彬這樣冷酷高傲的男人生平第一次給人寫情書就被全班批斗，我想這或許真的可以作為他是一個連環殺手的起源。

我抓起電話給酒保打了過去，酒保接起我的電話哈哈一笑說：「哥，你看我正要給你打呢，芊芊昨天晚上辭職了。」

我一愣，開口罵了幾句，如果不是我碰巧要找他，他絕對不可能告訴我這個消息。我追問了酒保芊芊的家庭情況，酒保說自己不知道，說做小姐的都很少會對別人說自己的家庭情況，畢竟誰都不希望讓家里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麼。

我跑到芊芊家的樓下，也不管此時天已大亮，按照記憶到了她的門口拍門，里面半天傳來了應聲，門打開之后，芊芊口中喊了一句救命，身體一軟摔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她白裙的胸前已經被血浸透。

兇手就在屋內！

我沖進了屋里，發現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擺著酒精跟剪刀，地上的血泊中有兩粒新鮮的乳頭，我看到芊芊桌子上的手機的視頻還開著，里面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似乎也很好奇地看著我。

我咬牙道：「趙彬，我知道是你。」

在我指名道姓的喊聲中，那面具后的眼睛連眨都沒眨，只是關掉了視頻。我趁著屏幕沒有暗掉將手機抓在了手中，微信的聊天窗口定格在「主人」的對話框中，我向上翻了過去，滿篇都是芊芊的苦苦哀求。

「主人，我是真的愛你。」

「主人，我配不上你，請你不要離開我。」

「主人，我不要你的錢，我到底該怎麼證明我愛你？」

而這句話對方回了。

「我不在意你的過去，我要你離開那里，我不知道這個要求到底是不是很過分，我只是不喜歡我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親吻。」

一句「我的女人」顯然讓芊芊很激動，她雜亂無章地發誓，說自己一定會離開，一定會重新做個好人，一定會忘掉過去的一切。

……

6

     即便只是看文字，我都能夠看到芊芊的絕望與無力，她打了幾十句，從誓言到苦苦哀求，她的主人終于回話了，他說：「我要你證明一下你真的不會再回到那里，真的可以安心地跟我走完這一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有多麼在意你的過去。可是我又恨自己無法離開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愛上你，明明你被那麼多個男人親吻過，你被那些男人玷污過，你做這些的時候對得起我嗎？」

芊芊慌亂地道歉，最終主人說：「我們還是分手吧，我覺得我無法接受過去的一切，除非你真的有決心。」

「主人，我真的有決心。」

「好，那把你的乳頭割下來給我。一來這樣你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去，二來我也能夠看到你的決心。如果你做不到，永遠都不要再聯系我。」

這一句話之后，芊芊足足沉默了三分鐘，最終她說：「好，我割下來給你。」

……

我轉頭看著地上昏迷的芊芊，一個女孩兒將自己的乳頭一個個剪下來，她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不知她跟她的主人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之前的消息已經刪除了，就如同當初的小雅一般，除了她最后的短信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的聊天記錄。

我相信這一定是那個主人的要求，而那個主人便是趙彬，那個永遠都不會眨的冷酷眼神，我只要見一次便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