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 120，跟著醫生把芊芊送到了醫院，警察也來了，但芊芊說這是自己的私事兒，沒有什麼可以報警的地方。警察看了聊天記錄，再聽芊芊的說辭，也就認為這不過是一種特殊的性癖，這種性虐待的癖好在現在的社會上也不算罕見，既然是她自己自愿割下來的，也沒有什麼可以調查的地方。

警察走后我進了房間，芊芊看到我卻惱怒了，說我多管閑事，又問我為什麼去她的住處。

我站在那里問她到底知不知道小雅死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絲毫都不震驚，反倒不屑地說：「那個賤人真的以為主人喜歡她？她也配？接受不了現實自殺了，跟主人有什麼關系？她是死在自不量力之上了。」

我笑著說：「所以你承認你的主人就是趙彬了？」

芊芊臉色一沉，讓我滾出去，我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小雅死的時候身上也缺了一點東西，不，應該說是兩點東西，就跟你現在一樣。我想你的主人沒有告訴你這個吧，他是不是也沒有把自己的收藏給你看？」

「什麼收藏？」

我拿出了手機，翻到了之前拍的那個女孩兒給我的首飾盒，對芊芊說：「就是這個，你知道這是什麼吧，你看看這個干癟的程度，這已經割下來很久了。我是一個偵探，我之所以來到這里，調查到趙彬的頭上是有原因的。全國各地發生了許多年輕女孩兒自殺的案件，她們全都是自殺沒錯，卻又有共同點。」

「什麼……什麼共同點？」

「高個、長發、白裙，丟了乳頭，最終自殺而死。就跟你將來要面對的一樣。

而你知道嗎？他不是愛你，他是在報復，報復自己曾經受到的羞辱。」

「我怎麼會自殺？我不會自殺的，只要主人原諒了我，我就可以跟他永遠幸福地在一起。」芊芊有些驚慌。

我反問道：「如果他永遠不原諒你呢？每當你為他做點什麼，他跟你的關系看似更近了一步，但是隨后他又陷入對你過往的糾結中，你依然要去證明。一直到你越來越絕望，越來越無法證明你對他的愛。這一次你割了乳頭，下一次呢？你用什麼證明？」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這一次會原諒我的，只要我做了就會原諒我的。」

我嘆了口氣，對芊芊說：「你知不知道所有自殺的女孩兒還有一個共同點？」

「是什麼？是什麼？我一定沒有，這件事兒一定跟主人沒有關系。」

我看到她如此的可憐，突然不忍心說了，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說道：「她們都有一個破碎的童年，全都極度缺乏安全感，也極度缺愛，自然也極度自卑。她們并沒有一個健全完整的人格，在愛情中就跟溺水的人抓到稻草一般，她們為了抓到自己愛的人是可以做一切的。如果我說的不是你，那麼你依然可以否認這一切，如果這是你，我希望你看清自己的未來。」

芊芊的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她撕心裂肺地哭著，雖然沒有承認，但是我知道我說中了。

我剛剛已經用她的手機給我自己打了電話，我舉起手機對她說：「我現在就去找趙彬對峙，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自己聽聽他會說什麼。

如果你信了我，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做個人證，指認趙彬。很多女孩兒死在了他的手上，每一個都被認為是自殺，我希望可以定他的罪。」

「定誰的罪啊？」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趙彬捧著花站在門口。

我愣住了，我真的沒有想到趙彬會來。

趙彬面無表情地走到了芊芊的面前，他將花放下，冷冰冰地看著芊芊說：「看來你已經有人陪了，我真的不該推了那個會議，為了來看你集團至少損失五百萬，我本來以為很值得，現在來看并不值得。」

說罷轉身要走，芊芊不顧一切地跳了起來，摔在地上，抓著趙彬的褲腿，哭著說：「主人，我真的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他，他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趙彬轉身低頭，看著地上好像狗一樣的女孩兒，臉上居然罕見地露出了笑容，他輕聲說：「小傻瓜，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你，你都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已經不在乎你的過去了。你乖乖地養病，等到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了，不要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