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聲慘叫倒下了,我拼了命地往窗口的地方沖去,我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慢慢走過來。
「救命,救命!」
我大聲地呼喊,用力地捶打著窗戶。
聲音將人引了過來,我發現那人竟然是鄰居大叔。
他像是路過,看到我的一剎那愣了一下。
身后爸媽的大手伸過來,把我再次按回到地上。
鄰居大叔看了眼里面的場景,臉上十分驚訝,但是猶豫了下還是走了。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剛剛竟盼著一個偷窺自己的人,能來救我。
(11)
爸媽這一次一起發力,把我緊緊的按在了地上。
他們瘋狂的對我拳打腳踢。
有幾次踹在了我受傷的腿上,疼得我大聲呼喊。
可是,我們住的地方極其偏僻,由于就要拆遷了沒有幾家人還住在這里。
整個單元除了樓上季曉濤那一家,就只有鄰居大叔。
其他的單元也只有零星的幾戶還在。
等他們打累了,再次端出了那只碗。
這一次,媽媽緊緊地拽住我的頭發,狠狠地按著我的肩膀。
而爸爸的手像是鐵鉗一樣掰開了我的嘴巴。
粥就這麼灌進了我的嘴里。
絕望在我眼中蔓延。
(12)
可是下一秒,爸媽在我面前同時倒下了。
穿著人字拖還有邋遢的大褲衩的鄰居大叔拿著棍子走了進來,晃了晃手里的鑰匙,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他是個偷窺狂,我連他什麼時候配了我們家鑰匙都不知道。
但我內衣上留下的煙灰,口紅上沾上的莫名指紋,終于破了案。
想到這些,我害怕的往后縮了縮。
鄰居大叔二話不說,用剩下的繩子把爸媽捆了起來。
爸媽想要叫喊,卻被堵住了嘴。
做完這一切,他回頭看向我,幫我把腳上的獸夾取了下來,臉上帶著笑意:「曲依依是吧?我注意你很久了。」
他靠近我,將我的下巴挑起來,在我的下巴還有臉頰上用力地摩擦了幾下,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說你,怎麼就不能照顧好自己呢?」
聲音里,帶著幾分的責備。
(13)
鄰居大叔的神情,讓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惡心感。
「謝謝你……但接下來我自己處理就行。」
我趕忙往后閃躲,但是鄰居大叔卻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我感覺他靠得太近了,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腥臭的味道,就好像是在放滿了死魚的池子里泡了一整晚。
「不請我喝杯水嗎?我剛剛救了你。」
鄰居大叔一邊說著,一邊自己走到了客廳里,在爸媽的掙扎也嗚咽聲中,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我的水杯,以我平常管用的姿勢,喝了一杯水。
我看著他喝水的角度,嘴唇接觸的位置,都和我一模一樣。
他喝完水后,像是猛然間意識到了這只杯子是我的,看著上面的卡通圖案,抱歉地說道:「丫頭對不起,我口太渴了,剛剛沒注意隨便拿了一只杯子。」
但我從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譏諷。
(14)
我突然意識到,面前的大叔,或許比我父母還要可怕。
我的手地上摩挲著,抓住了個瓷片藏起來。
他只要敢對我有所不軌,我就把瓷片刺向他,或者我自殺。
突然,一個物體扔向我,我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柔軟的毛絨質感讓我有些失神。
低頭一看,是一串鑰匙,上面還串著一個黃色的小鴨子。
「半個月前撿到的,一直想要還給你,但你見到我就和避瘟神一樣跑。」
看著手里帶著小黃鴨的鑰匙,我有些沉默。
我一直以為這把鑰匙是爸媽拿走的,曾經我還問過他們,他們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質問我是不是打著注意要偷家里的東西出去賣。
爸媽被他暫時關進了臥室里,捆在了床上,這樣既能讓他們冷靜一下,也不會因為掙扎傷害到自己。
我看著他們被五花大綁的樣子,心里五味雜瓶。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盼著爸媽能自由,把面前的大叔趕走。
我試著和他說話,表示對他的感謝,還提出了想要報警解決。
我是沒有手機的,父母的手機也在剛剛打斗中摔壞了。
但是大叔卻聳了聳肩,無奈道:「我手機壞了,還沒修好呢。」
他在屋里亂逛著,像是對什麼東西都感覺到新鮮,我的眼睛看著臥室方向的櫥子,在那里有一個醫藥包。
我的腳還在流血,我不想因為流血過多死亡。
「需要我拿東西嗎?」
大叔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友善地說道。
我想了一下,判斷了下自己從這里爬向臥室的距離,最終點頭:「臥室櫥子里有個醫藥包,能幫我拿來嗎?」
大叔走到臥室,伸手在櫥子里的倒數第二層拿出了醫藥包。
我的背脊被汗浸濕。
剛剛有一瞬間,我多麼希望大叔不是那個偷窺我的變態。
可我根本就沒有給他說醫藥包在哪一層,他卻能準確地找到。
我想到,臥室里的這個櫥子,恰巧正對著墻上的那個洞。
(15)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的抽屜沒關好,我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紅色十字。
」
大叔把醫藥包遞到我手里,蹲在我面前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