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記中我知道,曲依依沒有什麼錢,她原本是準備偷父母的錢幫我救弟弟的。
我在屋子里,四處翻找著,并沒有找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我回了醫院,我去求醫生,給醫生下跪,磕頭。
磕得滿臉是血。
醫院同意組織捐款,給我弟弟治病。
可是當晚,季曉濤還是死了。
這一切,都因為那個殺了曲依依的惡魔。
如果曲依依沒有死,我弟弟季曉濤也不會死。
我猶豫過,我想過報警。
但現在屋里全都是我翻找東西留下的指紋,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我會有這家的鑰匙。
曲依依留下的線索不一定能破解出來。
到最后,因為證據不足,那個惡魔沒有得到懲罰,我會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
而且就算是警察抓住他了,他也可能有一系列的方法減刑,那樣就太便宜她了。
曲依依是我唯一的姐妹,是唯一一個說過要救我弟弟的人。
季曉濤是我唯一的親人,從我父母去世后,我所有的人生都是為他活的。
所以我決定,要找出那個惡魔,親手解決他。
(23)
我從醫院再次趕到曲家的時候,曲依依的爸媽去了外地當時還沒有回來。
我把曲依依的尸體藏了起來,因為不想和季曉濤分開,我買了個冰柜,把季曉濤的尸體放在了這里的廚房中。
然后,我假扮成了曲依依。
雖然懷疑這一切是鄰居大叔干的,我卻沒有證據。
我瘦弱、矮小,甚至因為長期給弟弟治病,自己有些營養不良。
我看過曲依依的傷口,繩子幾乎把她的半個脖子都勒斷了,可見兇手力氣之大,下手之狠。
同時我也觀察過鄰居的大叔,高大、健碩。
我想把他殺死,甚至對他進行痛苦的折磨來紓解我心中的憤怒,幾乎是不可能的。
二十天前,曲家的父母回來了,他們并沒有發現我不是他們的女兒。
我偷偷在櫥子上設了個供臺,對曲依依進行了祭奠,希望她能原諒我這麼做,我會為她和弟弟報仇。
十七天前,我發現自己得了妄想癥,我總能看到季曉濤在我身邊。
我記得他在身體還好的時候,曾經抓著我的手,淚眼汪汪的對我說:「姐姐,你要做個好人,即便是以后我死了,你也要做個好人。」
那時候,為了給他治病,我曾經想過去賣。
我沒有學歷,沒有力氣,有的不過就是一點青春。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但在他單純的,堅決的目光中,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所以后來,我一天打三四份工,每天都睡不飽,還要在醫院照顧他。
曲依依提議的身體互換,也是能讓我良好的休息。
我曾經在一名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家做過保姆,在她那我學到了很多心理知識。
包括催眠。
那名心理醫生曾經想要收我做學生,因為她說我有很好的天賦。
十五天前,我對自己催了眠,讓自己以為自己是曲依依。
為的是,讓我能夠更好地演戲,迷惑兇手,讓兇手以為曲依依又活了過來。
那麼……他一定會想辦法接近、監視、試探、再次殺了這個「曲依依」。
這樣,我就能搜集到證據,包括報仇。
而解除催眠的方式,要麼是翻開冰柜,看到季曉濤的尸體,要麼是聽到兇手親口承認殺掉了曲依依。
(24)
現在看來,曲依依留下的最后信息,「LJ」代表的是鄰居,「斷」代表的是鄰居大叔手上的斷指。
我想著這些,眼中迸發出了一抹光亮。
我現在孤身一人,我不怕死,我只怕沒有報仇,死得不明不白。
大叔獰笑著看向我,伸手開始扯我的領口,將我的肩膀按壓在地上,想要對我圖謀不軌。
我做出害怕驚慌的樣子,但是卻在調整著自己的位置。
終于,我沒有受傷的腿找到了空擋。
我奮力地抬起腿,一腳踹在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
「嗷!」
大叔驟然松了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邊,疼得在地上打滾。
他的臉愈加猙獰,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要殺了我。
「賤人!」
我的腳腕之前就受過傷,胳膊也被他捏得脫了臼。
幾乎是用毅力,我站了起來,從一旁的窗臺上,拿到了偽裝成普通油醋罐的防狼噴霧。
對著地上打滾人的臉,我就噴了上去。
這一刻,我好像聽到盲人父母的臥室里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但是我沒有心力去顧及,我只想盡快地解決掉面前的大叔。
就算是讓我死,我都心甘情愿。
大叔放開了下面,開始揉眼睛。
我再次去撿地上的刀片,但我的腳,卻被一股大力拽的摔倒在地上。
「啊!」
腳腕上的傷口,甚至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
低下頭,我看到大叔惡狠狠地看著我,他的手指甚至插入了我的傷口血肉之中。
血,已經在地上積成了一小灘。
「我要把你折磨死,把你切成一片片,泡在福爾馬林里,還要讓蟲子咬遍你的全身!」
大叔惡狠狠地說道,手再次用力,把我往前拖去。
我奮力的在地上亂抓著,企圖抓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