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七點三十了。
鬼父鬼母笑著看著我,打算關上門。
它們想把我關在外面。
「汪汪汪!」小黑喊了幾聲。
趁鬼父鬼母定住的那幾秒鐘,我推開門,跟小黑一起進了家門。
小黑又救了我一命。
如果我真的被鬼父鬼母關在門外,還不知道會撞見什麼鬼。
鬼父鬼母關上門,看見我已經進來了,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
我總感覺,它們在預謀著什麼。
【父母是愛你的,盡管有時候方法不對。】
「盡管有時候方法不對」這一句話肯定不是擺設。
鬼父鬼母肯定會采取一些行動,讓我意識到他們愛我的方法不對。
有些父母總愛將自己喜歡的強加給孩子,讓孩子變成跟自己一樣的人。
變成跟自己一樣……
鬼父鬼母可是鬼啊,它們不會想讓我變得跟它們一樣吧?
越想我覺得越有可能。
看來這個家也不能久待,要趕緊想辦法趕快找到黑牌逃出去才行。
回到臥室后,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墻上的鐘指向十二點。
奇怪,手機上明明才八點。
「女兒,你出來一下,出來一下,出來,出來,出來……」鬼母在我臥室外喊著。
就在我起身打算開門時,小黑攔在我的面前,朝門口惡狠狠吠叫。
怎麼回事?
當我想要靠近臥室門時,小黑朝我喊了一聲,好像想要攔住我。
「出來,出來,出來……」鬼父鬼母同時站在我的臥室門口,一起朝我喊著。
漸漸的,臥室門縫里滲出綠色粘稠的液體。
門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穿梭,地板上發出摩擦聲。
「要來不及了,出來,出來,快出來,出來……」
鬼父鬼母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在我耳邊響起。
「你可以永遠相信小黑。」
小黑說完,就咬著我的褲腳,將我拖到床邊。
小黑想要讓我上床。
于是,我抱起小黑,躲到床上。
綠色的粘液逐漸入侵了整個臥室。
「啪」的一聲,燈滅了。
臥室被淡淡的綠光籠罩著。
我低頭一看,綠光來自綠色粘液。
綠色粘液中出現了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眼睛!
它們都在盯著我看。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爸爸媽媽看見你還沒睡哦,快出來,出來,出來……」
我看向小黑,小黑沒有過激的行為舉動。
床上應該是安全的。
不能出去。
我看向墻上的鐘,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可手機上才僅僅過去五分鐘。
又過了五分鐘,墻上的鐘指向六點。
綠色粘液逐漸退去,門外的鬼父鬼母也終于離開。
一切都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它們一直想讓我出去,外面有什麼?
外面地面的摩擦聲是誰發出的?
家里難道別的什麼?
「小黑,外面有什麼?」我問小黑。
「你可以永遠相信小黑。」
答非所問。
8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臥室門,鬼母正在準備早餐。
昨天的事就好像是我的一場夢。
早飯端上了餐桌。
我一看,心里大喊完蛋。
全部是葷,沒有綠色。
「快吃呀,不吃早飯不是聽話的孩子。」
鬼父鬼母坐在我的對面,黑洞洞的眼眶對著我,嘴角依舊是可怕的微笑,有口水從它們嘴角滲出。
你們要是饞,你們就自己吃行不行?
不必勉強讓我吃!
看著我流口水,搞得像想要吃我一樣……
「呃……我今天沒胃口,能不能不吃?」
我試探性詢問。
「不可以不吃早飯。」對面直接拒絕。
見我依舊不動筷子,鬼父說:「媽媽辛辛苦苦做的飯,你不吃媽媽會生氣的。」
這話一出,我看見墻上的鐘的指針快速旋轉。
就像死亡的倒計時。
怎麼辦?
「媽媽很生氣。」鬼母拿出一把刀說,「把你的頭重新安一下你就聽話了。」
聽罷我嚇得毛骨悚然。
重新安一下?變成你們那樣?
你說的倒輕巧!
同時鬼父也拿出一個紅牌,準備掛在我的脖子上。
跑!
我心里想的只有那一個字。
我拎起小黑就往外沖。
白天外面還是比較安全的,至少比現在家里安全。
不對勁,我在家里向外面看時,外面是陰天。
怎麼我出門后,卻聽見外面在打雷下雨?
「跑,你想跑到哪里去?不聽話的死孩子。」鬼母已經打開了門準備出來。
沒人跟我說鬼母還能出門的啊!
我急忙順著樓梯往樓下跑去。
鬼母在我身后緊追不舍。
因為膝蓋頭朝里的緣故,鬼母跑路姿勢極其詭異。
由于速度很快,看上去跑著跑著就會散架。
按道理說已經到一樓了,卻沒看見能出去的門。
樓梯還在向下延伸,通往地下室。
小黑掙扎著從我懷里跳到地面上,往地下室跑去。
雖然那地下室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但既然小黑去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畢竟我說過要永遠相信小黑。
地下室有密密麻麻的門。
每一個停車位都是一個貼著地面的門。
這是什麼驚悚的打開方式?
其中一扇門打開了,一個長著魚頭的人從門里鉆出來,用魚類那種木訥的眼神盯著我。
「要進來嗎,進來就安全了。」它動了動魚嘴,發出沒有感情的聲音。
我看見它脖子上掛的是黃牌。
【黃牌者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