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我已經攜一家老小來到了舞會大廳。
我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如同酒店里的服務員或者音樂會上拉小提琴的。
而江勻添,一身華麗的白色禮服,帶著金色假發。
咋一看,的確有點好看,但也不至于算得上絕世容顏。
讓人無語的在后面。
梁小胖穿著印著二次元性感少女的短袖,搭配著沙灘短褲和人字拖一臉茫然站在舞臺中央,在西方中世風格中盡展宅男形象,顯得十分突兀。
我就知道這游戲沒那麼簡單。
梁小胖這麼一來,別人還不懷疑我們的身份?
我得馬上瞎編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來力挽狂瀾。
「臺上的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難道是沃沃沃季斯伯爵的兒子——沃沃沃阿胖?」
好名字。
很貼合人物形象。
江勻添打開手里的羽毛扇,半遮面,扶了扶發飾,看向遠方,跟遠處的一位貴婦點點頭,顯然并不想摻和沃沃沃阿胖的事情,順手就把爛攤子甩給了我。
你倒是很適應角色嘛。
不會是本色出演吧?
沒辦法,只能由我這個一家之主站出來了。
「對,是有個孩子。沃沃沃阿胖是我的兒子。但是,他是我跟我死去多年前妻的兒子。大家也都知道,我現任妻子是位惡毒的女人,作為小胖子的后媽,她對我兒子不管不顧,知道阿胖腦子有點問題也不愿意多照顧。現在讓大家看見阿胖穿得如此傷風敗俗,都是我的責任。」
我想到哪就瞎說到哪。
一旁的江勻添被酒嗆得不省人事,自己給自己掐人中才醒過來。
梁小胖:我腦子有點問題?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們之前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就說嘛,我不是蠢,只是腦子有點問題罷了。
我話音落下,便博得臺下的的一片同情。
大家都說想要給我送上好評。
「家族衰落,也莫得錢給俺兒子看病,大家不介意的話,不如施舍一點,我現場開展一個水滴籌,大家意下如何啊?」
江勻添聽完我這話,把裙子一拎,大步朝我奔來,然后揪著我的衣領說:「你能不能看清楚情況再胡說八道啊,現在是撈錢的時候嗎?」
「松……松手!規則里又沒說不可以!最起碼我都是符合我的人設的,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現在人設已經崩了你知道不?」
沒錯,我給自己立的人設就是貪財苦逼家庭不幸的伯爵。
最起碼我的性別沒有問題。
而江勻添,嚯,這架勢,純爺們都沒有他現在爺們。
現在大家的目光全部落在這位據說擁有絕世容顏的伯爵夫人身上了。
我:請開始你的表演。你這次人設要是編不回來,你就永遠留在這里吧。
誰知道這里還有什麼沒來得及登場的妖魔鬼怪呢。
「咳咳,」江勻添放下裙子,輕咳兩聲后說,「眾所周知,文藝復興解放了人們的思想。既然我們的思想已經被解放,那麼對于女性的形象,就不應該固化。比如我剛剛的所作所為,看上去并不像一位貴婦應該做的。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致敬文藝復興。讓我們為思想解放而歡呼!文藝復興萬歲!」
這都行?
仗著臺下全是 NPC,好糊弄是吧?
江勻添剛剛的發言,使得主線人物提前登場。
11
「不愧是讓我日思夜想、愛得死去活來的人。」
沃沃沃彥夏伯爵鼓著掌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長的人模狗樣的。
我想,如果小黑成了精,也比他看上去順眼。
這位想要殺死我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想刀我的。
「美人,那位沃沃沃季斯伯爵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死心塌地?」沃沃沃彥夏上前一步,握住江勻添的手。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好。
「不如跟了我,我將把寶貴的黑色石頭當做定情信物。」說著,沃沃沃彥夏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牌遞上。
簡直震驚我。
其實性別不要卡那麼死,沃沃沃彥夏伯爵,你看看我怎麼樣啊?
萬萬沒想到江勻添拒絕了。
瘋了?
我把江勻添拉到一邊說:「你腦被門夾過?」
江勻添朝我翻一個白眼說:「如果我答應他,那我就不是沃沃沃季斯伯爵夫人了,人設一崩,就要永遠留在這里,那我要那個黑牌有什麼用?」
瞧您這話說的,你用不了可以給我啊。
「無頭騎士入侵!客人請躲避。」
隨著舞廳中央這兩句話的落下,屋內所有的燈光都轉換成猩紅色,人們紛紛在眾多房間內外惶恐逃竄。
【亮著紅光的建筑不可進入,如若進入,自求多福。】
此刻的游戲屋,就是亮著紅光的建筑。
「他們在干啥?」梁小胖走過來問我。
「逃命。」
我話音剛剛落下,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一位身穿銀色盔甲的無頭騎士拿著一把斧頭站在門口,鐵靴踩在地面上發出「噠」的碰擊聲。
它跑到一個客人身邊,斧頭一起一落,了結了他人的一生。
就像死神在收割生命一般。
「跑啊。」我朝梁小胖和江勻添喊了一聲。
于是,我們三人朝樓上跑去。
樓上也被紅光包裹著,想要安全,必須逃離紅光照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