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溺死的嗎,還要怎麼查?」我愣神問道。
「不、我指的是更深層次的死因!」
他深吸了口氣,語氣格外凝重地說,「孫浩死前,同樣收到了骨灰盒,他原本打算把骨灰盒投進河里,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淹死了。」
「你……什麼意思?」我被他的話嚇到了,帶著顫音問。
「你怎麼還不明白!」
姜警官急了,大聲說,「你和孫浩一樣,都跟陳蕓有過密切接觸,而且同樣收到了骨灰盒,孫浩已經因它而死,現在輪到你了!」
我沒有表態,一半出于恐懼,另一半則是疑惑。
家里出現骨灰盒的事,只我有自己才清楚。
他的情報來源,精準到不正常。
姜警官又朝我伸手,「把它給我吧,你不會出事的。」
我還是沒動。
姜警官只好嘆氣,「邢斌,你得信我,我是警察,不會害你的。」
「警察又怎麼樣?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沒有理由相信你!」
「你……」
他徹底無奈了,低頭走向路邊一塊石頭,一屁股坐下去。
我依然沉默著,等待下文。
僵持了好久,他從懷里摸出一張照片,遞過來給我。
我拿過照片一看,是個皮膚白凈,笑容很陽光的年輕人。
「這是我兒子,他叫姜波!」
姜警官指了指照片,開始他的講述,「四年前,我兒子剛大學畢業,就認識了一個女人,他們很快同居了。」
「兩年后,我兒子打來電話,說他準備和這個女人訂婚了,起初我還挺高興的,可誰曉得沒幾天,他卻莫名其妙地暴斃……」
我怔了一下,抬頭看他,「怎麼死的?」
「不知道!」
姜警官惡狠狠地掐掉煙蒂,「我只知道,就在姜波死掉的第二天,那個和他同居的女人,也莫名奇妙地失蹤了。
」
我心頭微沉,開始浮現出不好的感覺。
姜警官又說,憑著一個警察的直覺,他料定兒子的死,多半和這個失蹤的女人有關,于是花費了兩年時間,到處尋找這個女人的蹤跡。
「終于,我找到了這個女人,卻發現她已經和另一個男人開始同居!」
姜警官麻木停下來,眼中滿是跳動的紅血絲,「而這個和她同居的男人,就是你。」
「這不可能!」我晃了下身子,顫栗到心悸。
「為什麼不可能?」
江警官直視著我,字字誅心道,「就算不提我兒子,單單是陳雅死了這麼久,陳蕓卻始終沒出現,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也許她有苦衷……」
話說一半,我已無力再說下去。
「起初我也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大能力。」
姜警官把眼睛瞪得通紅,「直到我跟隨一些蛛絲馬跡,去了趟云南,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蠱』的東西。」
「蠱?」我錯愕道。
「沒錯,陳蕓就是個用蠱的大行家!」
他點點頭,繼續道,「我兒子死后,法醫檢查了他的尸體,沒有發現任何傷口,但是他的心……卻被人悄悄地取走了。」
我喃呢著,「這太荒唐了。」
「的確荒唐,但這就是事實!」他調整呼吸,強壓悲痛道,「我曾經發誓,一定要找到陳蕓,阻止她繼續害人!但我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當我找到陳蕓下落的時候,她已經再次犯案了,而且這一次,她直接找到了兩個目標……」
「這兩個目標,是我和孫浩?」我大腦頓時一空。
可瀕臨到極點的崩潰,反而讓我冷靜了下來,「那她選擇我們的依據呢?」
「是你們的生辰八字。
」
江警官說他查過了,姜波、我,還有孫浩,我們三個是同一天出生,生辰八字也一模一樣。
我再度震驚,沒等說話,江警官又搶先道,「她這麼做,應該是為了完成某種祭祀,至于具體的祭祀內容,我暫時還沒查到,不過也快了。」
談話戛然而止,隨后,便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很久,我才苦笑起來,「為什麼你上次不說這些?」
「我說了,你肯信?」
「……」我無力反駁。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苗疆邪術雖然厲害,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見我一副難受到便秘的表情,姜警官又走過來,在我肩上輕輕一拍,說邪術害人,必須通過某種媒介,比如這個骨灰盒,就是釋放邪術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