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
我神經質般地抖著嘴,「陳蕓給我下食心蠱,到底是為了做什麼?」
「她要用你的命,來煉制靈蠱邪胎!」
姜警官蹲下來,凝視著我的眼睛,「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困惑,為什麼陳蕓會忽然懷孕嗎?不久前,我終于查出來了。」
「為什麼?」我松開手,茫然地問。
「她懷的,其實是一種蠱胎。」姜警官慢條斯理道,「我的蠱師朋友告訴我,煉制這種邪胎,必須獻祭三個生辰八字相合的男人,才有可能成功。」
我幾乎嚇得不能動彈。
「所以在陳蕓眼里,你只是蠱胎的祭品。」
姜警官說得我直發毛,「距離蠱胎成型,還差最后一個祭品,所以你必須死!」
我的牙抖得跟炒豆子一樣,慘著臉問,「那我該怎麼辦?」
「如果你沒有被下食心蠱,還可以逃,畢竟人海茫茫,她未必能找得到你,可現在,你已經逃不掉了。」
姜警官默默搖頭,「這玩意,只有下蠱的人自己才能解。」
「難道我非死不可?」我傻眼,茫然坐倒在地。
「那倒不一定!」
他笑了笑,自顧自說,「獻祭邪胎必須滿足一些條件,只有在特點的時間,她才能用你的命,去完成最后一次獻祭。所以我猜,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出現在你面前的。」
「是麼?」我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昨晚孫浩來找我的時候,的確替阿蕓傳過說,表示要約我見面。
一切也都驗證了姜警官的說法。
可我始終不相信,阿蕓會是害我的人。
其次是姜警官,他的種種表現,更是讓我疑惑。
他一個警察,怎麼會信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還掌握這麼多事?
「別慌,事情還有辦法挽回。
」姜警官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慢條斯理地摸出一張黃色的符咒,遞到我手上,很認真地說,
「把它收好,當陳蕓再次出現的時候,你就找機會,把符貼在她身上。」
他說這東西,是自己花大價錢,從一個蠱師朋友手里弄到的,專門用來克制蠱胎。
「只要失去了蠱胎的力量,阿蕓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你完全可以逼她解蠱。」
我接過符紙,仍舊很疑惑,「這東西真的有效?」
「機會就這一次,信不信隨你。」
「……我信!」
我把符紙疊起來,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特麼到底是在抓奸,還是在抓鬼?
揣好符紙,我扭頭向后走。
「你現在干嘛去?」姜警官從后面叫住我。
我頭也不回地說,「回去磨刀,陳蕓已經約我見面了,今晚,我必須跟她來個了斷!」
「那好,你去吧,注意安全,希望明天還能看見你!」他不再阻止,點頭叮囑了我一句。
回家前,我先跑了一趟百貨市場,買了很多傳說中能辟邪的東西,什麼墨斗、黃紙、朱砂,甚至還宰了一只大公雞。
回到家,我一邊磨刀,一邊醞釀自己的計劃。
時間差不多,我把磨好的刀別進皮帶,用上衣遮起來,帶著符紙,跑去第一次和阿蕓約會的地方赴約。
這是一家俱樂部,當年,我和阿蕓就是在這里完成第一次邂逅。
但后來因為涉黃,這家俱樂部已經被查封了,當我推門走進的時候,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地板上還積了一層厚灰。
電閘沒有通電,大廳陰滲滲的,很黑,可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卻散發著細微的光。
跟隨那道光線的指引,我爬上俱樂部二樓,聽到其中一個房間里,傳來很低的咳嗽聲。
是阿蕓。
停頓了足足兩分鐘,我才壯著膽子,上去推門。
老舊門框,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一束鵝黃色的光線,從天花板垂下來。
我看見阿蕓頂著大肚子、臉色憔悴地半臥在一副躺椅上,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我。
阿蕓……
我的心情很復雜,盡管事先早有準備,可當我看見阿蕓隆起的小腹時,還是被很很震驚到了。
這東西果然是個邪胎,居然長這麼快。
比起我的緊張,阿蕓顯得很平和,躺在靠墊上說,「你能來,說明你還算有良心。」
「我一直都很對得起你。」我站在阿蕓面前,抑制不住地緊張和顫抖,可最終,我還是壓抑了所有的情緒,冷冰冰地說道,「可你對我就不一定了!」
「呵呵。」她笑了,和以前一樣,臉上浮現兩個小酒窩,笑起來清甜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