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撥過去,就是不在服務區。
三點多的時候她又打了一次,還是沒有通。
喬娜關切地安慰她:「可能還沒處理完吧,山里的線路比較舊,問題應該挺多的。」
「嗯,也許吧。我去上面透透氣。」
戎雅面帶憂傷地上了樓。
喬娜跟何亮有些不放心,跟著她一起上了露臺。
「啊——」
院子里忽然傳來沈姨嘶啞的叫聲。
三人匆忙起身向下望去,只見沈姨跌坐在地上,睜著驚恐的雙眼,伸手指著露臺上面,旁邊的王言笑也是一臉的驚慌。
樓下的兩人也循聲跑到了院子里,他們順著沈姨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看到被吊在護欄上的關水。
確切地說,是關水的尸體。
他好像已死了多時,脖子上泛著青紫色,像是被勒死的,死狀猙獰可怖,身上還套著一件小孩的白裙子,裙子的兩條袖子打了個死結,系在露臺的護欄上。
金慧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是她!是她!那是她的裙子,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沈姨恐懼地尖叫著,她拖著身子連連向后退去,卻被王言笑一把抱在懷里。她順勢伏在王言笑的手臂上痛哭起來。
戎雅也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臉上神情呆滯,竟忘了哭泣,嘴里不住地喊著關水的名字。
喬娜蹲下來抱著她,何亮則拿出手機不斷地撥著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山上信號微弱,時有時無。
何亮急得收起手機,就往樓下跑去,到了二樓,才想起別墅里唯一的固定電話,昨晚已經讓周一同給摔爛了。
何亮跑出去,讓王言笑開車去鎮上報警。
王言笑告訴他,車鑰匙在關水那里。
何亮一愣,又跑回樓上關水的房間去找鑰匙。
結果,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他不死心,又去隔壁戎雅的房間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不存在的殺人兇手
出來的時候,其余的人已經聚在了一樓的休息廳里,個個臉上都是惶恐不安,且屬沈姨更甚之。
「是她,是她……」
她不斷念叨著,雙手一直緊抓著王言笑的手臂。
金慧子的膽子特別小,聽著沈姨嘴里的話,不安就像瘋長的草一般往上躥。
周一同便破口大罵:「別他媽嚇唬人!」
說完還不忘踹一腳壁爐前的搖椅。
椅子一陣搖晃,歪倒在地。
喬娜見狀頗有不悅地把搖椅扶了起來,又坐回戎雅的身邊。
「電話打不通,車鑰匙也找不到,我去村里找人報警,天黑前應該能趕回來。」幾個人中,就屬何亮還算鎮定。
他又看了看王言笑。
「你和周一同照顧好大家,不要讓任何人離開這里,兇手可能還在屋子周圍,或許,也說不定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
何亮說完就準備出去。
「不行。」沈姨突然失聲道:「沒有用,沒有用。一定是她做的,一定是!」
喬娜不解地問:「她是誰,沈姨?」
戎雅在發呆,沈姨失神的眼睛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想了想,她又接著說:「是這宅子里的另一個孩子,七歲那年突然沒了蹤影。」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跟這里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何亮追問著。
「她、她叫馨兒,是、是我女兒,關水住的就是馨兒和小姐以前住的房間。」
沈姨閃爍其詞地做了回答,還不時地抬眼往戎雅這邊看。
聽到馨兒的名字,戎雅終于有了反應,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姨。聽到她的目光,沈姨慌忙把頭低了下去,又開始了小聲啜泣。
而沈姨的話,也讓幾個人唏噓不已。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是何亮不信,執意要去報警。
「那你要怎麼跟警察說,車上的血手印,那只鞋子,還有昨晚的事情又怎麼解釋?警察才不會相信這些!」
周一同在一旁冷言道:「我可不想扯進這麻煩的事情里,還不如我們稍微處理一下,就這麼回去算了,有人問的話就說他是不小心摔死的。山里的地勢誰也說不準,不會有人懷疑的。」
「你怕了嗎,周一同?難道關水是你殺的?」何亮不甘示弱地譏諷他。
「你,你胡說什麼?」周一同被何亮的話弄得無措,「要說殺人,王言笑可是最有嫌疑了,誰不知道他、他喜歡戎雅啊。」
這個信息讓大家都很意外,眾人把目光齊齊投向王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