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楓山不算太陡峭。
從山底爬上山頂,約摸兩個小時工夫。
更多還是那余楓山的雪景。
只是白蒙蒙的雪堆在樹上和地上,看起來隱隱約約不太真切。
叫我分不清那樹和石梯是個什麼模樣。
「我倆比哪個先到山頂,好不好?」
「好啊!」
葉莫州捏了捏我凍得紅彤彤的鼻子。
我應道。
片刻,他就超出了我視線范圍。
我氣喘吁吁,呼出的氣變成白霧。
「你慢點啊!
「葉莫州……」
我對著前面模糊的身影喊道。
那身影似是停頓下來,后又加快了速度。
「阿蕓,來追我啊,你快點啊。」
我緩了緩氣,感慨道。
可憐我這老身子骨,天天不運動。
我連忙加開步伐,朝著身影奔出。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山頂。
我癱坐在了地上。
累到淋漓盡致。
葉莫州倚靠在欄桿上,對我招手。
我起身,慢吞吞地過去。
山峰綿綿長長,雄偉壯觀。
好看極了。
就是我看著腿有些發麻。
雖有欄桿,但一小心掉了下去,該怎麼辦?
葉莫州拉著我,拍了多張照片。
「阿蕓,你笑一笑嘛!」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實在心力交瘁。
沒力氣笑起來。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喔!」
葉莫州陰森森的聲調在我耳邊響起。
「別鬧啦……」
我以為他在整蠱我,握起拳頭準備教育他一下。
誰知。
我整個人被人從后面狠狠推了一下。
我身體一顫。
還沒反應過來,我被推下山……
巨大的失重感接踵而至。
風在耳邊劃拉作響。
我依稀看見了葉莫州模糊扭曲的詭笑。
7.
我發了高燒。
那次噩夢驚醒后,身體一直不適。
自然第二天的爬山活動也作罷了。
我不知道那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抑或是在警告,提醒我?
我生病休息期間,葉莫州不放心我。
這些日子他便搬到我公寓來了。
我們不住一個房間。
他在樓下的客廳住。
半夜里。
我口渴,準備下樓找水喝。
我穿著睡衣,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準備動作輕點,怕吵醒葉莫州。
在樓梯口處,我發現樓下的燈亮著。
?
好像是樓梯口的廚房里面發出來的光。
好像廚房里還傳出輕微奇怪的聲音。
燈映照出來的影像,許是燈光角度比較低,那影子的形態看起來竟有些扭曲。
讓我心里升起幾分恐懼感。
我順著樓梯扶手。
走了下去。
我伸頭看過去。
是葉莫州!
他背對著我,拿著刀在廚房剁著什麼。
嚓嚓嚓。
我胳膊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我正準備開口詢問。
他回頭。
嘴角緩緩揚起僵硬的微笑。
似是早就注意到我,絲毫也不詫異。
「你……你在干嗎?」
「阿蕓,我在剁排骨呢,準備明早給你補補身體……」
排骨?
我向廚房的砧板一看,果真是排骨肉!
那排骨還可見斑駁的血跡。
我倒了些水喝掉。
「阿蕓,你快些睡吧。」
大約是剁排骨,他的手不太干凈。
要不然平時必然上前摸摸我的頭。
葉莫州用安撫的眼神看著我。
「好,那你弄完也早些睡。」
我應道。
上樓前,我看了看他的背影。
嚓嚓嚓。
他還在剁著……
我總感覺葉莫州有些異樣感。
一夜無夢。
早上起床后。
果然,飯桌上擺了新鮮的山藥排骨湯。
那油還浮在湯水上面。
我用勺子攪和幾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
我對這碗排骨湯有點反感。
「我沒什麼胃口,我不太想喝……」
這話有些刻薄。
畢竟男朋友半夜起床給剁排骨,自己還不領情,有點傷人心了。
我準備解釋一番。
「阿蕓,吃些吧,這山藥排骨湯可以補身體。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喔!」
末了,葉莫州還補充了一句。
他用誘惑的聲音哄著我,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他專注幽深的黑眸中卻閃過幾分陰沉。
只是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我是不是在哪里聽過!
我實在難為情,便壓制住胃里的反感。
大口喝了幾口湯。
味道倒是正常的。
「好喝。」
我嘴里稱贊道。
「阿蕓滿意就好……」
葉莫州單手撐著臉,凝視著我。
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你怎麼不吃?」
我詢問。
「秀色可餐,看著阿蕓吃得香,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不由羞紅了臉。
他屬實太會說情話了!
葉莫州輕笑出聲。
8
和葉莫州同居的一個月里面,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生活上,我們還是挺合拍的。
我大多時候都是在房間里面繪畫。
他有時候會回家拍些視頻。
由于拍攝,和音樂、食材相關等原因。
他只得在自己家找場地拍相關視頻。
拜托,有一個會做飯又黏人禁欲的男朋友超幸福的好嗎?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
我感覺我走不進他的心。
他給我一種若影若離的既視感。
他看我的眼神總是琢磨不透。
就像是在逗一只寵物的眼神。
最近。
葉莫州似乎有點暴躁焦灼。
時不時會拿手機出來看看。
就像是在等一個人的信息一樣……
有時候也會在沙發上沉郁半天。
每個人都有情緒失調的時候。
我理解的。
起初我以為他是因為工作方面失意,悶悶不樂。
但是后來我更感覺他是因為一個人才這樣患得患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