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聲好氣地和物業溝通著,告訴他們我馬上到,物業才悻悻地掛斷了電話。
我和新新打了招呼后拿起車鑰匙準備走。
新新拉住我,眼睛里是滿滿的擔憂:「楠楠,你自己去真的不會有事嗎?我派人跟你一起去吧。」
我婉言拒絕了新新,并且再三跟她保證,萬一有什麼意外,一定第一時間打她電話,新新才勉強答應放我走。
17
推開我媽家的門,屋子里的情形跟我想的大差不差的,外邊明明青天白日艷陽高照的,我媽屋子里卻黑咕隆咚的,只留了一盞小燈,室內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
透不進來絲毫的陽光,室內彌漫著濃郁的香水味,我媽穿著沈惜的紅裙子坐在地上,看著我狀若癲狂。
我媽抖著嘴唇:「惜惜,惜惜一直在我身邊。」
「我也不想大半夜嘶吼,可是惜惜總是嚇我。」
「我也不想大半夜地穿著紅裙子在電梯口嚇人,可是惜惜非得說要讓所有人看到她的美,我不去她就掐我。」
我媽擼起袖子,給我看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我湊近我媽,蹲在她面前:「所以,你現在是我媽還是沈惜?」
我媽搖著頭:「我是你媽,我當然是你媽了。」
「哦,既然你是我媽,那我想問問你。」
「我和沈惜都是你親生的,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憑什麼從小我就要什麼都讓著陳惜。」
「媽,這個問題像夢魘一樣困了我差不多半輩子,您能不能告訴我?」
我媽瞪著我:「你是姐姐啊,姐姐不就應該讓著妹妹嗎?」
「我從小都是這樣的啊,讓著妹妹有什麼不對的啊?」
我搖了搖頭:「那你從小讓著妹妹,你開心嗎?」
我媽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我了然地笑了:「看吧,你也是不開心的,既然你也不開心,那干什麼要把你的悲劇強加到我的身上。」
我抬起我的右手:「本來,我可以是一個享譽國際的醫生,可是因為沈惜我毀了。」
「最后又被你一句輕描淡寫的家庭糾紛讓我連最基本的公道都討不到。」
「媽,有些東西欠下了就是要還的。」
「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白養我的,等會精神病院的人會來接您,您的治療費用我會一直負責到死的,您放心吧。」
我媽神情恐慌地瞪著我,抓著我的手:「楠楠,我沒瘋,媽媽沒瘋,以前是媽媽不對,媽媽不要去醫院,不要去精神病院。」
我甩開我媽的手:「我當然知道您沒瘋,我還知道沈惜就在您身邊。」
「既然您那麼疼愛您的惜惜,那您就和她在精神病院抵死糾纏吧。」
我目送我媽哀嚎著被精神病院的人拉走,然后物業的人來寬慰我,跟我致謝。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拿起桌子上的金娃娃,慢悠悠地退出了房間。
18
回到新新家以后,新新臉色慘白慘白地趴在桌子上。
我急忙上前去扶住新新。
新新抓著我,顯得有些氣若游絲:「楠楠,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想去簽一個死后器官捐獻的同意書,不過我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眸光一閃:「好啊,我陪你去,不過你也要陪我去一個地方。」
新新的眼神很亮:「你要我陪你去哪里都可以。」
第二天新新的情況好點了以后我帶著新新去了我求平安符的地方。
見了陳阿婆。
新新初見陳阿婆被嚇得往我身后瑟縮了一下,我拍了拍新新的手以示安慰。
「新新,別怕,陳阿婆雖然長得有點怪異,但是人很好,小時候我媽不喜歡我,疼我的人只有陳阿婆。」
新新顫抖地叫了一句:「阿婆。」
陳阿婆用僅剩的一只眼盯著我笑。
我把新新從我后邊拉出來,向陳阿婆介紹:「阿婆,這就是新新。」
陳阿婆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后用剪刀各剪了我和新新的一縷頭發。
新新詫異地看著我,我向新新解釋。
陳阿婆是個特別厲害的靈婆,她剪我們的頭發作法,是為了讓我們下輩子接著做姐妹。
新新對這種做法嗤之以鼻,但是礙于我的面子,還是捏著鼻子配合著陳阿婆。
陳阿婆嘴里一陣絮絮叨叨:「陰陽雙生,靈魂互換之類的話。」
等終于完成后,新新如蒙大赦地拉著我跑了出去。
新新盯著我:「現在我陪你做了這個,你是不是能陪我去一塊去簽器官捐贈書了?」
我看著新新笑得開懷:「當然了,答應你的事怎麼會反悔呢?」
新新剛才滿臉的陰霾一掃而空,高高興興地拉著我上了她的跑車。
帶著我去簽了通知書,做了公證。
出來以后新新抱著我:「楠楠,你對我很好,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做好朋友。」
后記
一個月后,我出了車禍,當場身亡,我的心臟和新新出奇地適配,而我又因為簽了器官捐贈書,所以我的心臟順理成章地捐給了新新。
新新的心臟病好了,她活了下來。
本來這段時間應該是她病發的日子,但是,死的卻是我。
番外 1:我叫傅宣,是專門靠做定制香水過活的,我的香水深受貴婦圈的小姐太太們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