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龍攤了攤手,老刑他們趕到的時候,沒找到小曹,包括衛東亭那傻子也失蹤了。”
我回憶了一下當晚的情形,那時衛東亭等幾名師兄弟,上前攔阻谷芝華,結果被他們師父給當場轟飛。
不過現在看來,衛東亭這命還挺大,應該僥幸未死,并且趁亂把曹君武給帶走了。
衛東亭這小子也是一根筋。”邵子龍搖了搖頭,又道,你是沒看到老刑,人都瘦了一圈,不過也難怪,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死了那麼多人,夠他們焦頭爛額的了。”
那紅靈會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我問
難。”邵子龍道,雖說這次抓到了許多紅靈會的小蝦米,不過想要順藤摸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老刑讓我告訴你,這邊他會盯著的,有什麼消息會通知你。”
說到這里,又笑道,這老刑還挺會做生意,他有消息就通知你,你要是有什麼消息,自然也得通知他。”
這也是好事。”我倒是覺得老刑這一點就很好,講求實效,不那麼死板,合作起來也輕松。
說著又想起了一件事,老刑看到丁家兄妹倆沒”
這哪能沒看到”邵子龍笑,老刑他們來的時候,丁家兄妹倆正在對面幫著張師傅他們一起干活呢,不過老刑也沒找他們,估計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聽他說的有趣,笑道,所以說老刑這人能打交道。”
丁堅和丁柔兄妹倆雖然是被迫,但也畢竟在蜂巢干了五年,真要追究起來,那也是脫不了干系的。
之后一起過去對面吃了個飯,邵子龍跑去找鐵頭他們,我則回到流年堂,把自己關進書房,又把陳無量留下的那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里面我最在意的,還是瀘江的那一晚。
從陳無量的描述來看,當時其實應該是出現了兩撥以上的人,其中一撥是伴隨著水鬼來的,另外一撥則是那一隊扶靈出殯的。
且不管這些東西是人是鬼,但對方的目標,似乎都是我爺爺。
只是如今十年過去了,哪怕有些許蛛絲馬跡,也早就泯滅無蹤了。
陳無量說,瀘江那晚的事情跟曹凌霄無關,我是不信的。
曹凌霄那麼在意我爺爺身上的那個大秘密”,又怎麼會輕易放手讓陳無量帶著我爺爺離開
所以瀘江之上,這曹凌霄極有可能也出手了。
看來想要弄清楚爺爺的下落,還是要從曹凌霄那邊下手才行。
我決心已定,當即下樓打了個車,來到當初我和丁家兄妹倆埋掉曹永賢的采石場。
來到礦洞入口,就發現原本坍塌下來封住洞口的土石,都已經被挖開了。
我也沒有太過意外,順著礦洞進入地下。
來到當時釘住曹永賢的地方,只見那里已經空空蕩蕩,只留下幾根血跡斑斑的釘子散落在地,而原本被釘在那里的曹永賢卻已經不翼而飛。
我在礦洞地下緩緩轉了一圈,從兜里拿出一個塑料袋,走到當時掛曹永賢的地方,從地上挖了幾大塊土出來,裝了一袋子。
之后來到之前丁家兄妹倆收拾出來的那間房子,打開二樓一個柜子,從里面取了兩個玻璃罐子出來。
其中一個罐子里盛著小半罐暗紅色的血,另外一個罐子里,則是一些頭發和指甲。
兩個罐子都用符封鎮著。
打開罐子,用符火將頭發和指甲燒成灰燼,將其摻入血水之中,又將混合好的血水,倒入從礦洞挖出來的泥土里面,加以反復揉捏捶打。
之后將其放回玻璃罐中,又以符再次封鎮。
忙活完這些,又從柜子里取出一根長約三寸的桃木,其上密密麻麻地鏤刻著銘文符咒。
帶著桃木來到采石場附近的那條河,將桃木擲于水中!
聚魂!”
我起咒向著水中一指。
河水中泛起縷縷極淡的黑氣,纏繞上了懸在水中的桃木,緩緩地滲透了進去。
我在邊上等了大半天,直到入夜,這才將桃木收回。
回到屋子后,就取出玻璃罐中封鎮的血泥,以桃木為骨,血泥為皮肉,捏出了一個泥胎娃娃來。
這罐中的血和頭發指甲,其實都來自于曹永賢。
當時把對方拿下后,我就發現這人的骨骼異于常人,而且還以活人之軀,在自己身上煉出了銅甲尸。
變成了半人半尸。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曹永賢的確是天賦異稟,不過除此之外,我還發現,曹永賢身上有被人刻意改造的痕跡。
特別是他的骨骼。
也就是說,曹永賢應該是被人在精心培養的,而且耗費了無數心血。
當時我就留了個心眼,在把曹永賢釘在礦洞底下之后,又聚了陰靈打入他的頭頂。
在曹永賢看來,這或許只是我折磨他的一種手段,因為這會讓他渾身劇痛,深入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其實,這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作用。
這些被打進去的陰靈,會悄無聲息地鉆入他的骨骼之內,誰也無法察覺。
既然曹永賢是個被精心培養的寶貝,那麼紅靈會必然不會輕易丟棄,哪怕費盡心機,也會把曹永賢給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