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了然。
那八人,是傀儡。
難怪之前一眨眼就突然出現。
傀儡被劈,場中只剩下黑衣青年,我松了口氣。
他早上才被雷劈,相隔了十來個小時,估計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我們三個人弄他,問題不大。
我盤算著的時候,黑衣青年抬手指了指二叔道:你,過去把棺材打開,我只要棺材,會給你爹留個全尸。”
二叔冷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碗,打了一碗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話說到份上沒用,那就只剩下拳頭了。
我悄悄跟二叔拉開了距離,目不轉睛的盯著黑袍青年,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結果見二叔不為所動,青年朝我看來,指著我道:你,去把棺材打開。”
我本來挺緊張的,可是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
他是什麼來頭,我不清楚。
但用二叔的話來說,他是有資格吃肉的人,比麻衣老太婆,開口就惆悵的書生強得多。
而且想喝湯的人,還不止這兩人。
能讓那些人退避的東西,只有實力。
只不過實力有兩種,一種是拳頭,另一種是背景。
現在看來,青年靠的似乎是背景。
早上被雷劈的人,不是他。
不過他古族的身份,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但他忽略了一點,對于我和二叔來說,別說他有古族的背景,就算他的背景是天,我們也不會退。
因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威脅一個沒有退路的人,無疑是一件可笑而又愚蠢的事。
黃九學著他的語氣,胡亂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道:那邊有一坨牛屎,你,去把它吃了,我幫你把棺材打開。”
找死!”
青年暴怒,快如閃電,一個眨眼就到我面前,五指張開,抓向我肩上的黃九。
黃九很雞賊,一溜就躲到了我脖子后面,青年見狀,手一移就朝我抓來。
他似乎是施展了某種術,手上帶著魔力一樣,手心對著我,我全身就不能動彈。
別說反擊,就連抬手都做不到。
眼看他的手就要捏住我的臉,二叔瞬間移動到我身邊,手一翻,把手里的碗扣在黑衣青年臉上。
二叔速度極快,青年避無可避,被碗扣中,痛苦的哼了一聲,連連后退。
他停下來后,發現蒙面的黑布上掛著一片火腿臘肉,氣得一把扯了黑布,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
二叔不屑的哼了一聲,一步踏出,提起拳頭就打。
黑衣青年不及防備,被二叔打得連連后退,暴怒下,身后有幽光浮現。
我略微驚心。
他年紀和我相當,修為卻已是探幽境。
難道,這就是二叔說的小溪和大海的區別
青年被二叔逼退,心生憤惱,手一翻,掌心生出符印,朝著二叔心口拍去。
二叔不管不顧,青年的手拍在他胸口的時候,他一拳也打在青年臉上,打得青年挺拔的鼻子一歪,汩汩冒血。
二叔打架,沒有招式可言。
如果要說有,那就是亂拳掄死老師傅。
青年見探幽境的符印打在二叔身上一點用都沒有,臉色一變,驚問:學而無術”
二叔一聲不吭,拳頭掄出了村尾宋寡婦無敵風火輪的架勢。
青年也不是傻子,見二叔不懼術法,立刻把道氣轉換成力量,以拳對拳。
然而二叔體質擺在那兒,再重的拳頭,落到他身上也成了繡花拳。
以拳換拳,青年很快就遭不住,邊打邊往山里跑。
二叔見狀,回頭道:你們留在這里,有人來的話,你們不要管。”
喊完,二叔拔腿就去追那年輕人。
我知道二叔要追的不是年輕人,而是要去找那個被雷劈了的人,不想等那人恢復后來找我們。
青年來時有多快,跑的時候就有多快。
奈何二叔的速度也不慢,一前一后,緊追不舍。
在這種情況下,青年別無選擇,只有去找他背后的那人,否則遲早會被二叔追上打死。
二叔一走,風似乎涼了幾分。
黃九和我不敢大意,他把屁兜里的紫符都掏了出來,分了一半給我。
兩人拿著紫符,站在開闊地上,監視著四周。
夜風來了一陣又一陣,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惆悵的聲音道:用舍由時,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閑處看。”
聲音落下,落魄書生手提酒葫蘆,搖搖晃晃走來,路過大石頭,還不忘勾起遺落的酒葫蘆。
他打開聞了聞,見酒還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自我介紹道:鄙人方恨少,人送外號小唐寅。二位兄臺不知如何稱呼”
我看向黃九,意思是他知不知道這一號人。
黃九蹲在我肩膀上,搖頭道:玄世界之外,五馬六道,牛鬼蛇神很多,我沒有聽過這號人。”
第436章 自帶避雷針的男人
我們沒聽過,不代表無名。
畢竟敢在古族眼皮子底下喝湯的人,不會是普通角色。
我沒有報名號,也無需報。
他來這里,自然是把我們都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我問道:方恨少,你來這里,是想要我爺爺的棺材”
非也,非也,不才來此,只是想一睹李道玄老爺子的風采,順便給老爺子上炷香。”
方恨少說著,喝了一口酒,隨即把酒從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