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一聲,開口道:召你們過來,是因為山主出事了。”
七人聞言,面露驚愕,但也沒有立刻詢問。
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的人,都喜歡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去判斷一個人是否能有作為。
于是我坐直身子,組織了一下言語,簡短詳細的把整件事說了一遍。
七人里,我熟悉的只有貪狼,其余的都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說完,我就等著看他們的反應。
破軍作為七星之首,聽完我的話后面色陰沉,拱手就問:山主落難,公子連夜回山,想來是有了安排,末將愿聞其詳。”
他說話的語氣還算恭敬,似乎是在說聽候我調遣,但表情和眼神,都帶著很深的猜疑和審視。
可見我要是說的無法令他滿意,恐怕當場就會翻臉。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道:如今十萬大山面臨兩個問題,一是內憂,二是外患。當務之急是要穩定內部,只要內部穩定,相信有將軍各山主和七部族在,外敵就不足為慮。”
只不過想穩定內部,就要靠七位將軍了。”
破軍一身便衣,但不掩殺氣,問我道:敢問公子是以何種身份來調動我等”
他說完,一雙帶著壓迫感的眸子,就直勾勾的盯著我。
其余六人,也是一言不發,凝視著我。
我這才明白,他們對我要如何應對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我以什麼身份去調動各方勢力。
直白點來說,就是我坐在這里,他們很不滿意。
但這個問題,對于我來說是一個送命題。
我若是說以代理山主的身份發布命令,不止他們不服,很多人都會不服。
我要是說以小翠丈夫的身份發布命令,那我作為權利核心以外的人,他們可以不從令。
一時間,大殿上的壓迫感讓我如坐針氈。
但只要我一露怯,壓不住七人,情況絕對是一團糟。
我直視七人,目光漸冷,繞過這個問題,反問道:破軍將軍,你認為,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發布命令才最妥當”
說著,我手放在了十萬大山的印信上,身子頗有侵略性的前傾。
然后破軍沒有回話,而是繼續跟我對視,挑釁十足。
氣氛一下陷入了僵持,緊張得我手心全是冷汗。
貪狼見狀,急忙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末將認為,公子是山主的丈夫,現在山主出事,公子自然也就是代理山主。”
胡鬧!”破軍冷呵道:我十萬大山一個泱泱皇朝,且容一個黃口小兒坐在上面指手畫腳。”
呵呵!”我眼睛瞇了起來,笑著問道:既然我只是個黃口小兒,而你破軍將軍卻是七星之首,資歷也是最老,不如由你來做代理山主,如何”
破軍也不傻,聞言急忙單膝跪地道:末將不敢,也不是這個意思。”
此刻他要是敢接話,我就敢把謀反的帽子扣上。
見他跪地,我起身走下高臺,攙扶他道:將軍快起,將軍追隨山主多年,忠心毋庸置疑,如今山主蒙難,將軍心急我能理解。”
我給了臺階,然而破軍還是不愿起身。
他修為遠超我,不主動起身,我可扶不起來。
見他有逼宮的架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意中露出手中白”家的令牌。
破軍見到令牌,臉色微變,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跪著,想讓我難堪。
剛才一句話試探出來,他們不是想造反,只是不服我。
明白這個道理,我湊到破軍耳邊道:破軍將軍,老公不好換,將軍,隨時都可以換!”
破軍聞言,猛地一哆嗦,急忙隨著我的手起身。
我滿意的笑了笑,掃了眼武曲星,轉身走回高臺,坐下道:破軍貪狼武曲聽令。”
末將領命!”貪狼率先單膝跪地。
破軍和武曲見狀,也只能不痛快的跪下接令。
即日起,你三人聽令于二十四山之首,黃仙兒的調遣,違令者,斬!”
是!”三人應了一聲,黃九急忙化形,下臺把令牌放進他們手里。
令牌下發,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依令行事,否則就是謀反。
至于我以什麼身份來命令他們,已經不重要了。
緊跟著我又道:文曲巨門祿存廉貞四將聽令。”
末將聽令!”
破軍和武曲都接令了,其余四人自然乖了。
即日起,你四人聽七部統領水月調遣,違令者,斬!”
末將令命。”
黃九依次下發令牌。
隨即我拿起小翠的毛筆,寫了一份詔令:
即日起,十萬大山封山,任何人進出,需有水月黃仙兒親批手諭,否則視為叛離,格殺勿論。
另,即日起,七星軍團駐軍,無令不得擅自離開駐地。違令者,斬。
寫完,我站起來,踮著腳尖,抱起小翠的大印戳在詔令上,隨后叫來柔柔,宣讀后傳令至二十四山七部族。
第592章 柔柔的四件事
七星將聽完詔令,一同退出大殿。
他們走后,我松了口氣。
靠在椅背上,我才發現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濕。
黃九擔憂的道:小李子,十萬大山里,七星軍團就如同鋒利的神兵,你都握不住,水月和仙兒那丫頭,能握得住嗎”
黃九這個形容很貼切。
神兵,就得有人去使用。
但使用的人若是能力不足,則會遭受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