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則自稱受法身佛大日如來秘密教旨,以儀軌和世谷信仰為主。
但國內自唐朝起,流傳的都是以大乘佛,小乘佛法極為罕見。
而孤山廟宇的格局,以及正殿供奉的塑像,都是大乘佛的特征。
雖說大乘佛和小乘佛之間沒有太大的競爭,但向來是涇渭分明。
兩者混在一起,頗為詭異。
我起身朝佛陀面部看去,見它面目猙獰,是一尊修惡佛陀,頓時心生警惕,后退了兩步,提醒黃九道:黃哥,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這佛蓮經座上刻的是小乘佛經,應該是某個小乘佛陀的自封泥塑。”
佛門講究立地成佛,在魔與佛之間,只有一念之隔。
佛陀自封,必是大魔,動了佛蓮經座,讓里面的東西脫困,后果不堪設想。
我帶著黃九悄悄退出,再次警告他不要手癢。
退到外面,唐國禮已經把人集中殿前廣場上,周圍放置了六堆柴垛。
因為不解,眾人都很不安,不停的詢問唐國禮發生了什麼事。
唐國禮編了借口,親自回應,盡可能的穩住他們。
我四處看了下,不見月神蹤影,忍不住嘀咕道:不會走了吧今晚我還想著靠她呢。”
黃九也四處看了一下,不屑的道:靠人不如靠己。而且女人靠得住,公豬都會上樹。”
有道理!”我摸了摸鼻子,但不敢過分調侃,生怕月神就躲在暗處。
而且我也不想欠她人情。
因為在龍虎山,她只是用昆侖鏡幫我鎖了一會魂,小翠就答應了她進尸谷。
代價太大。
我沒有下去,就在大雄寶殿外的圍欄上坐著。
太陽一落,原本精力充沛的眾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低垂著頭,像是在打瞌睡。
我和黃九頓時緊張起來。
我遠遠的喊了郭山兩聲,他遲鈍的抬頭,眼神迷離,還保持著少許清明。
我不敢接近,遠遠的道:郭山,你們幾人盡可能運轉道氣穩住心神,我會想辦法救你們。”
郭山聞言,感激的咕噥了一聲,又把頭插了下去,也就是在他低頭的時候,我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出現了大面積的紅斑,皮膚下面,還有東西在蠕動,似乎要破皮而出。
細細一看,發現不僅是他,其余人的情況也是如此,而且普通人的情況更加嚴重,滿臉都是紅斑。
我急忙喊黃九道:黃哥,用妖火把柴堆點了。”
月神隨口一說,不可能就是為了應付我。
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小翠的丈夫。
讓我來。”唐國禮突然開口,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心里一驚,以為他年紀大,第一個出問題,急忙握住七殺劍。
唐國禮起身后,歉意的道:剛才有些困,一不留神打了個盹。”
話音落,唐國禮也發現周圍的人有些反常,問我道:李先生,他們這是怎麼了”
我開啟靈眼,發現唐國禮身上沒有紅斑,奇怪的問道:唐老,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麼特殊的東西”
唐國禮突然想起什麼,掀開中山裝,露出腰間的血刺!
唐國禮解釋道:一個多月前,宋老瘸突然把它給了我!”
李先生,你要是想拿回去,我隨時都可以歸還出來。”
血刺給我的回憶很多。
它陪著我走過微末,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用的它。
當初把它歸還給宋老瘸,也是無奈之舉。
但既然歸還了,也就不可能再收回。
我道:唐老,你留著就行。”
你現在手握血刺,讓我看看情況!”
唐國禮聞言,單手握住血刺柄,一股浩然正氣瞬間將他籠罩,比在我手里的時候強了不少。
我忙道:唐老,你別待在人群里,快些上來我這里!
唐國禮看了一眼似乎是陷入昏迷的眾人,不忍的問:李先生,他們怎麼辦”
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先上來!”我再三要求,他才咬牙上了回廊。
他一上來,黃九就打出六道妖火,點了柴垛。
橘黃色的火焰躥起,給陰冷的廟宇里添加了些許溫度。
火堆燃燒了數分鐘,圍在里面的人就有了反應,他們似乎很熱,雙手無意識的拉扯衣服,不過身上的紅斑卻是散了不少。
見火能克制那股奇異力量,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用我的血脈之火,是不是能煉化掉它們
畢竟凰鳥涅之火,是三大奇火之一。
我唯一擔心的是,他們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不過郭開他們倒是可以一試,想定之后,我催動體內血脈,甩出一團火焰直奔郭山,火焰在我的控制下,迅速把他包裹。
郭山夢囈一樣痛苦的哀嚎一聲,身上就傳出噼啪聲,我的血脈之火,立刻就進了他的丹田。
火焰一進去,他的丹田內就亮起一道幽光,宛若活物,到處流竄。
我的血脈之火混進他的道氣內,對藍色幽光發起了追擊,只要被追上,藍色幽光就如同草紙遇火,瞬間就被點燃,消耗殆盡。
但很快我就發現,我的血脈之火不僅煉化他體內的幽光,同時也在煉化他的道氣。
短短數分鐘,他的境界就開始跌落。
我心里一驚,不敢繼續,準備把血脈之火收回。
畢竟郭山雖是九曲門的大師兄,但九曲門終歸是一個小門派,提供不了太多資源,何況在他斷了一臂,經脈殘缺,對修行的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