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攏了攏自己因為長時間不洗,有些打卷的頭發:當時真的是年輕,又長得瀟灑,很快就出名了,但有句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很快就有各種人找上門來,要麼是尋求幫助的,要麼是跟他比試的。”
白穆似乎在追憶過去,眼睛一直都瞇著,臉上浮現出幾分復雜的情緒。
您是因此和人結仇了嗎
我好奇的問,這種和人比試的情況,一不小心傷人,然后引起麻煩的事不少。
我和人比試的時候,很有分寸,只要對方倒地,或者認輸我就不會再動手了。”
只是我當時并非全都應允,才因此招黑,很多人都覺得我是目中無人,瞧不起他們,才不和他們比。”
白穆擺弄著酒瓶,砸吧著嘴,一臉的譏諷。
那你就沒解釋一下嗎或許找人在圈子里說明一下,這圈子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我雖然不常和這個圈子里的人接觸,但經過上次玄術比試的事之后,我對這個圈子里的人也多少有了些認知。
比如徐清詞那樣的喜歡顛倒黑白的小人,比如水平不行還想依仗人多勢眾,占別人便宜的玄術團伙,實在是太復雜了。
我當時年輕氣盛,覺得不過是隨便被一群無知小人在背后說幾句閑言碎語,根本沒當回事。
直到有人故意抹黑我,說我上門辦事時竟然順走了主人家的一本秘典,那家的主人竟然也站出來說,他家秘典的確丟了一本,而且那段時間就只有我去過他們家。”
我百口莫辯,無力自證清白,真的是被口誅筆伐,受到了許多無端的指責,在這個圈子里都沒辦法再混下去了,當時倍感壓力。”
白穆喝了半杯白酒,臉上浮現出酡紅的神色,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痛苦的神色。
我點了下頭,很是贊同:沒錯,誰都沒有辦法證明一個東西沒在自己手上。”
那當年你是怎麼……就這樣過嗎”
我看了一眼那個破紙窩,一臉的難以置信。
至少我是絕對不會忍受這樣的生活,而且一過就這麼多年,我看得莫名的心中有些發酸。
年輕時承受不住壓力,我就躲到了深山老林里,當時的日子過的比現在還要艱難,但我發了狠,一直苦修心法,修為比之前還要高了一截。”
后來我更是意外獲得了一本古籍,里面寫的都是一些失傳的法術,我用了五年多的時間,才將上面的法術都學完了。”
過了一段時間,我偶然間下山買必須的生活用品,恰巧碰到了一個曾對我有恩的人求我幫忙,我只得出山。”
偏偏他家的事解決起來有些棘手,我情急之下就用了失傳的法術,這事傳到外人耳中更是坐實了我當年偷秘典的行為。”
白穆嘴角抽搐了一下,將剩下的十幾塊豬頭肉全都吃光了。
他鼓著腮幫子,飛快的咀嚼著,眼神直勾勾的,帶著絕望憤怒和無力的神色。
我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所以您索性假裝自己走火入魔,就這樣避開了塵世嗎”
白穆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喝了幾口酒,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同情的神色。
有句話叫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白穆就是這樣的受害者。
偏偏相隔這麼多年,他也仍然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這樣痛苦又麻木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小心的問:你沒去找當年丟失秘典那家人理論嗎他們家丟的是什麼樣的秘典”
還有找你幫忙的那個人,在你幫忙的時候,除了他們家人之外,還有什麼人在場,你用禁術的事是怎麼傳出去的”
我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覺得這其中水很深,似乎不止是一兩個人做出來的事。
更像是有很多人合謀在算計白穆,一步步將他推到了現在這種境地。
而且這些人很有可能直到現在還在抹黑白穆,而白穆勢單力薄,變由被陷害的人,變成了被攻堅的對象。
白穆沉默的看向一個方向,沉聲道: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現在除了一些歲數大的,一般都不知道圈子里曾經還有我這號人。”
是非功過,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看他這副樣子,明顯是不想提及以前的事,我見他不想說,自然也就不好再去揭他的傷疤。
白爺爺,您能和我透漏一下,那些禁術都是講什麼的嗎”
我試探著問。
某些禁術之所以成為禁術,是由它必須成為禁術的原因的。”
白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感嘆了一句。
我好奇的詢問:您當初使用的禁術是不是起死回生用在了什麼人的身上”
白穆輕笑了一聲,一語道破我的心情:果然,你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來的。”
也難得你有耐心,兜了這麼久的圈子。”
我點了下頭,只得承認:沒錯,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疑惑。”
白穆沉吟了片刻,開口道:對方是個和您年紀差不多大的人。”
之后他就不再吭聲了,顯然是不愿意太露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