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的話。
ṪùṪü他竟然知道「金王母」是對西王母的別稱。
諸如此類的稱呼還有很多,比如「瑤池金母」「龜臺金母」「西池王母」。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
這一段表述西王母通天徹地的偉力,祂用山川河流將自己和人間隔絕,也能讓人由死復生。
聽到這兒,羽田源更是激動得流淚,雙目血紅。
「沒錯!沒錯!」
「祂就是有如此偉力,長生不死只是祂最為微不足道的神技而已!」
羽田源近乎癲狂,讓我不禁汗毛直立。
「神樹扶桑,建木沙棠。碩果煌煌,降而生芳。玄鳥載之,金烏擷之。」
之前提過,「扶桑」「建木」「沙棠」都是傳說中的古樹。
但羽田源近乎偏執地認為這些神樹只有一個名字。
那就是「人參果樹」。
神樹結下神果,煌煌然照耀四方,生出縹緲人間的芬芳。
璀璨的玄鳥揮動羽翼載著神果周游人間,燃燒烈焰的金烏銜著神果來到跟前……
羽田源聽完我說的話泣不成聲,眼中閃爍著真摯的向往。
但我無心搭理他的癡妄,開始疑惑為什麼始皇帝的陵寢里,會出現與秦朝信仰不同的神明?
《漢書》記載:(秦襄公)自以為主少皞之神,作西畤,祠白帝。
為什麼「祠白帝」的始皇帝,臨了卻要人祭「西王母」?
19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羽田源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始皇帝明顯是在生命臨終時后悔沒有吃下先祖所獻的神果,所以才人祭西王母,祈求長生!」
「你的先祖不是徐福,你個傻缺!」
我破口大罵,「再者說,秦朝有沒有徐福這個人都不一定!」
徐福一會兒生活在古日本,一會兒又回來獻仙果,一會兒又出現在唐朝賜藥?
他根本就是個活在傳說故事里的虛構人物而已!
羽田源置若罔聞,反而冷笑:「你慌了!」
他說得沒錯,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他所說的話,我確實有些慌了。
我已不想知道青銅匣里是什麼。
我要走!
「摸摸你的衣服口袋,看看里面有什麼?」羽田源忽然開口。
我下意識去摸,是個冰冷的物件,大致像個鐵盒子。
下一刻,我的手指從盒子一角探進去,軟嫩的觸感由指尖傳來,我陡然把手從口袋抽出,宛遭蛇吻。
「什麼東西!」
「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東西。」
我顫抖著手將那東西取出。
果然,是那個青銅匣!
青銅匣里。
一顆眨動的眼睛望著我,周遭粉嫩的軟組織緊緊包裹蠕動,絲線狀的附肢綿延纏繞。
「太歲!」
空白的記憶被填補,無數個恐怖念頭一同涌入腦海。
我終于明白之前為什麼會覺得這眼睛似曾相識。
這分明就是我的眼睛!
毛骨悚然之際,我瘋狂嘔吐起來。
「這東西為什麼會在我這兒?」
「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怎麼通過海關帶過來的?」
「你什麼時候塞進我口袋的?」
羽田源認真解釋:「青銅匣是被你偷走,并不是我塞給你的。」
「在你回國這段時間里,每個夜晚都會撫摸著青銅匣,和『太歲』嬉戲。」
嗡!
我記起來了!
是我以專家身份帶回了這件文物。
是我假借研究之名將其隨時帶在身邊,時時摩挲。
因為每次看到那顆眼,我都會聽到一段細若蚊吟的聲音。
「歸去……歸去……」
但是一到天明,我就會忘記一切!
20
只是這記憶到底是真是假?我實在分不清。
無力感涌上心頭,我呆坐當場,感覺自己快要發瘋。
我承認。
「太歲」確實有擾亂人精神的能力,這種生物一旦公布,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羽田源卻一改笑容,嚴肅問我:「想一想,為什麼人殉坑里有八十具骨殖?」
八十具?
對啊,這個數字實在奇怪。
「九為數之極,九九應該八十一具骨殖才對!」
古代莊重嚴肅的祭祀活動,不應該如此大意,除非有什麼不一樣的解釋。
難道還有一具骨殖我們沒有發掘出來?
羽田源冷笑:「當時確實是祭祀了八十一個活人,只是有一個逃了出來。」
「逃了出來?」
我大笑,「看來你的腦子也壞了,嚴謹的祭祀活動,怎麼會有人能逃出來?」
羽田源冷冷看著我,一雙眼就像刀子要剜出我的心臟。
他說。
「逃出來的也不一定是人,可能是某種類人生物,它的強大足以突破重重封鎖。」
我笑得更開心了,這個瘋子,幾乎能把任何東西和類人生物和長生聯系在一起。
「瀕死的感覺,肯定不好受吧。」
我沖羽田源哂笑。
但接下來羽田源問了我一個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說。
「想一想,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
呵!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先等等……
我叫什麼名字來著?
即使我會忘記和「太歲」的相處,可也不該忘記自己的名字才是。
我記得妻子的名字,記得同事的名字,就連羽田源改成徐源我也清楚。
可是…我自己叫什麼?
該死!
我是誰?
我徹底呆住,恐慌感彌漫心頭,身體劇烈抖動起來。
青銅匣掉落在地。
「太歲」的眼望著我,露出憐憫的目光。
羽田源對我的樣子很滿意,他要向我講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