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小孩摔得不輕,眼看就要哭了。
我一邊給她拍打著衣服上的灰,一邊哄道:“小朋友,要看路,不然摔著多疼啊。”
興許是我語氣溫和,還摸了摸她腦袋,她一下子就不哭了,還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棒棒糖給我,奶聲奶氣地說:
“這個給你吃。”
我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接。
就在我拿到手里時,我頓時愣住了,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間就涌上心頭。
這種感覺,就好像這一幕發生的情景,曾經也發生過一次,并且給我留下的記憶很深刻,也是個小女孩給了我棒棒糖。
我愣了半天,拼命想要回憶起第一次的情景。
可回憶了半天,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等我回過神來,小女孩已經走了。
我連忙跑回店里,問孟一凡:“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嗎?”
孟一凡已經擺爛了,正坐在里面斗地主,頓時一怔:“啥……”
我又重復了一遍。
他想了想,點頭道:“是啊,好像是你十一歲的時候,病得挺嚴重的,怎麼了?”
我說我想不起來我生病的過程了,又是怎麼治好的,我讓他幫我回憶一下。
他說:“咱倆不是一個班嗎,上學的時候有一天你沒來學校,我就問我爸你怎麼沒來,我爸說你病了,發高燒,后來我爸跟我去醫院看你,你就病得挺嚴重的,跟要死了一樣。”
“當時我們兩家人還在縣城,之后你爸他們帶你去市區醫院看病了,我上學就沒時間來看你,就聽我爸跟我媽在說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怕是有點撐不過去。”
“我當時小,我哪知道什麼叫撐不過去,我心想人不都是老了以后才會死嘛,以為你只是要很久才會好起來,結果你猜怎麼著。”
孟一凡放下手機,興致勃勃道:“有一天你突然就好了,就跟沒生過病一樣,我當時還覺得很神奇呢,你說你那時候到底是怎麼好起來的,你爸帶你去看神醫了?”
我愣了半天,搖搖頭:“我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病了之后渾渾噩噩的,每天都沒精神,后來直接沒什麼意識了。”
我具體是怎麼好起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聽我爸跟我爺說,當時那家醫院來了個醫學專家,是那個專家給我治好的病。
“我媽當初,為什麼要走……”我問孟一凡。
孟一凡愣了一下,說:“這我哪知道啊,我一小孩,怎麼會知道你家的內部矛盾,不過這麼多年了,你還提她干啥?”
我嘆了口氣,說:“我想不通,為什麼我病剛好,她就要走,我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孟一凡也嘆了口氣:“男的拋妻棄子,女的拋夫棄子,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她要走你有什麼辦法,有的人就是豬油蒙了心,可能跟你爸過不下去了唄,正好又出現了一個她的真愛。”
“再說,她沒在你生病的時候離開,也算是有點人性了,隨她去吧。”
我沒再接話。
已經十五年了,我就是過不了心里這道坎。
沒有哪個當子女的,會不愛自己的父母,也沒有哪個子女能想得通,為什麼當媽的會不要自己。
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人們都說母子連心,母親可以為了孩子連命都不要,為什麼,她會不要我。
下午,我離開了門店。
有人要買我的車,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
這個人出了32萬,本來我的車能賣到35萬偏上,但我著急出手,他可能也看出來我著急,就給我壓到了32萬。
32萬我也能接受,畢竟我的底線是30萬,加上是朋友的朋友,也沒再議價,下午就去辦了過戶和其他手續。
于是,我沒車了,老子心都在滴血。
只是沒辦法,要度過眼前的困境,我和孟一凡現在都沒什麼錢,說什麼也要先保住最后一家店。
等將來有錢了,我再買輛更好的,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晚上,我跟我朋友,還有買我車的人在飯店里吃飯。
吃到一半,宋曉天給我發了條短信過來。
這兩天我跟孟一凡都很擔心他,但他不讓我們打電話過去,我們也只能干著急。
現在他給我發了短信過來,我以為他是給我報平安的,但當我看到短信內容,我直接傻了。
短信里面,宋曉天說他要去坐牢了,警察馬上就要來抓他。
第94章 宋曉天被抓
“陳墨,蘭江市這只手太大了。”
“我師父現在在接受調查,他們說我跟林志峰是一伙的,因為林志峰的酒吧有我一半的干股,我現在解釋不清了,你去找我爸,讓我爸來救我。”
這是宋曉天給我發來的短信,后面還有一個地址。
我看到短信內容,已經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志峰的罪證是宋曉天遞交上去的,他要是跟林志峰是一伙的,怎麼可能出賣林志峰。
上面這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連宋曉天也抓。
我正準備回個電話過去,但還不等我撥通號碼,宋曉天又發過來一條短信。
“害死小曼的那個人,我始終查不到他是誰,不過我有一條線索,就是他給你的那輛摩托車,我查到那輛車的車主在榮達電子廠工作,叫汪華,他已經報了案,說自己的摩托車被人偷了,你順著這條線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