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傷口那些被感染或已壞死的肌肉組織層,也隨著細胞的增活開始漸漸修復。
很快,一道又一道駭人的傷口,在紫色靈力的纏裹下,以適中的速度一點一點恢復如初。
全身的肌膚都光滑如初后,南錦收回靈力。
我的身體卻因細胞突然過于活躍卻又逐漸平息,開始變的倦怠,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重復開合。
好困……”
困了就睡會兒吧,養養腦袋,這樣下去就不會在明知有可能是陷阱的情況下還要去冒險了。”
南錦扶著我的額頭,將我剛剛掉下他胳膊的腦袋重新扶了回去,說話的時候鼻息若有若無的撲灑在我后脖頸處。
熱熱的。
癢癢的。
我出于本能縮了縮脖子,有些神志不清的說:
什麼非要去冒險……如果不是那天你在背后咳嗽的那一聲,我早就把那對騙子夫婦趕出巫醫堂了好麼,哪還會有后來的事。”
還怨韓墨,罪魁禍首明明就是你……要不是你怕見死不救會延緩蛇靈的修復速度,我至于受這麼重的傷麼”
我像是喝多了酒,暈暈乎乎間越說越多,口不擇言。
隨后便感覺到南錦緊貼著我的身體一僵。
幾秒后,耳邊響起他極為震惑的聲音,什麼咳嗽沈悅,你該不會以為那天我站在你后面咳嗽那一聲,是在威脅你非救那對夫婦”
裝什麼驚訝啊,難道不是嗎”我學著村中老婦面對撒謊小兒的模樣,撇了撇嘴。
南錦自然沒看到我浮夸的表情,但他聽清了我的話,原本扣在我腰間的寬大手掌一個用力,迫使我翻身正面對著他。
你做什麼啊”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眼睛勉強睜開一絲,手下意識的推了下南錦的胸膛。
很結實。
很有力。
我用了很大力氣也無法推動半分。
只能任由他雙手錮住我的雙肩,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極其嚴肅的說:沈悅,你聽好了,那天我沒有威脅你非救那對夫婦不可。”
我咳嗽那一聲,是因為最近巫醫堂附近的柳絮四下飄散,那天我恰好被嗆了一下而已,僅此而已,明白”
”我聽到這個解釋瞬間清醒了幾分,不過眼皮很快就又耷拉了下去,明白不明白有差別嗎,反正蛇靈還得修復,呵呵……”
我冷笑不迭,迷離的目光與南錦相交,而我,也還是得死。”
……”
死”這個字,似乎涉及到了南錦內心某個不可觸碰的領域。
他錮著我雙肩的力道陡然變大,倒映著我面容的紫瞳也驟然一縮。
沈悅,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南錦一只手從我的鎖骨緩緩滑至下巴,指尖輕輕的在我柔軟的唇畔來回摩挲,我說過,會讓你活,就一定讓你活。”
……唔。”
在我眼皮終于支撐不住閉上的那一刻,涼而軟和的雙唇突然貼了上來。
蜻蜓點水,耳鬢廝磨,繾綣旖旎……
南錦幾乎吻遍了我全身的每一寸。
情動時刻,他用力將我抱在懷里,我幾近窒息……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竟看南錦向來冷峻的臉上,竟流露出幾分不舍之意。
他在不舍什麼
這片刻的歡好嗎
還是誤將我認成愛人時刻的心動時分
又或是……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他心里竟也對我這個傀儡,生出了一絲絲的情意呢
這個念頭一出,我內心由身到心便是一陣抗拒。
絕無可能。
南錦即便想要我活,也絕無可能是為情。
他或許,是在打著什麼其他我不知道的主意。
……
這一夜,我雖然直接否決了這個猜測,可有句話說的好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將會生根發芽沒完沒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有意無意的特別關注起了南錦對我態度上的變化。
別說,這蛇,還真有點對我動心的可疑之處。
先是照顧方面,他一日三餐竟都親自下廚,變著花樣的給我做營養餐,還偶爾會給我渡靈力修復精神力。
再是跟我日常的相處方面,不僅脾性溫柔了許多,就連我偶爾故意試探他說錯幾句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最最關鍵的是,這幾天他竟真的把給我選再生軀殼”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這晚,他再次將平板電腦遞到我面前,滑動著屏幕上一頁又一頁的同齡女生資料,對我說:
這些都是近一年內陽壽會盡的軀殼,你選一個,到時她們魂死后我會將你的魂引到她們身上再生。”
我正在和一個剛剛加我的病人家屬聊天,突然聽到南錦已經為我找好了軀殼備選”,不由的怔愣了下。
隨即視線落在面前的平板屏幕上。
南錦很配合的繼續滑動女生資料。
我粗略一數,備選女生大概有十二個。
而且再第二次看資料時,我還發現這些女生除了年齡相仿”死期將至”等明顯共同點外,還有一處隱藏”相似處。
那便是樣貌和身材。
都與現在的我有幾分相似。
……這蛇,還真是熱衷于找替身。
我邊看資料邊在心里吐槽這條蛇的變態行徑,導致翻頁到第三遍時也沒看全所有女生的資料,南錦耐不住開口問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