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
黑暗中,被質問后的人影像是在經過長達幾秒的無語沉默后,才用卷著幾分不悅的低沉嗓音,徐徐開口道:
你的五識過人,這里的光線也并非全暗,可你連我也認不出”
……”
原來是變態蛇。
我因受到驚嚇而狂跳的心臟這才有所緩解。
我長吐一口氣,捂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抬頭看向黑暗中的南錦。
你站的位置背光好嗎,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黑影,我又是剛睡醒,怎麼可能第一時間認出你”
……”
南錦似乎聽進去了我的解釋,再開口時的語氣已經沒有了先前的不悅,只是仍像根柱子一般立在原地,定定的望著我的方向。
……我被他盯的全身都有些發毛,不自覺的聳了聳肩,主動開口問他道:你,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麼”
是。”
南錦的回答十分爽利。
隨后還不待我追問,他上身忽然前傾,停在幾乎與我臉貼著臉的位置,在我終于看清他雙眸的同時,才接著又沉聲道:
沈悅,我發現你最近又在刻意躲我。”
我:!!!”
剛剛在黑暗中時還好,冷不丁就這樣能看清彼此,又突然被他一語戳穿心事,我心里頓時咯噔一聲,連呼吸都連帶著一滯。
不過在南錦眼下,我沒敢沉默太久,只在短暫愣神了幾秒后便立即開口否認說:
我沒有啊,就是最近沒有病人,學校又恰好需要去,我偶爾空暇了也會和張童出去逛街聚會什麼的,所以就回來的晚一些……”
逛街,聚會,你”南錦好像對我能說出這樣的字眼倍感驚訝。
我對他這樣的反應莫名生出幾分火氣,故意用理所當然的口吻接著道:
對啊,重癥病人醫生都讓該吃吃該喝喝呢,我一個掰著手指頭等失去這副軀體的人,怎麼就不能趕緊用它來開心開心了”
南錦不知道是聽出了我在刻意跟他作對,還是不喜歡我剛剛說的失去軀體”這樣的字眼,與我對望的眸底有明顯的冷意緩緩盛出。
沈悅,為什麼我說話,你從來都只當聽不到”
說話的同時,南錦上身持續下壓,我則下意識的躲避后退,直至后背抵到墻面,才退無可退的停下,任由南錦用半身將我覆蓋。
他已然轉冷的目光牢牢凝視著我,薄唇一張一合。
我不會反對你交友娛樂,但別這樣躲著我,我跟你說過的,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有。”
包括自由”我再一次,向南錦發出靈魂一擊。
南錦的表情也在預料之內的一僵,隨即倒映著我面龐的瞳孔微微一縮,聲音更添幾分冷意。
沈悅,我理解你厭惡為人所用。”
但你就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南錦忽然止了聲。
接著在又與我靜靜的對視了幾秒后,南錦像在努力克制著什麼一樣,撐在墻面的手顫抖了幾下后,突然起身站回到原位。
沈悅,我隨你。”
你平日里想自由,可以,但必須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
畢竟你跟那只狐貍的事,也算是前科之鑒,我絕不允許再有第二個韓墨出現。”
說完,南錦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
緊接著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另一只手從袖中掏出一根泛著靈力的紅繩,用力的將兩頭分別拴在我和他的手腕之上。
眼見著那紅繩幾乎要與我的皮膚肌理融為一體,我急忙將手抽回,出于本能的便想伸手去解紅繩。
南錦,你又對我做了什麼!”手觸到紅繩,發現它竟沒有實體的那一刻,我立即焦急抬頭看向南錦問道。
南錦的臉在紅繩光芒的映襯下,竟看上去添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凄冷,就連緩緩開口時的語調,都較之剛才柔和了許多。
你就當它是你們現代人常用的走失繩吧。”
總之這繩的長度最多不過十米,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除了晚上睡覺時間,只要是白天你都不能離開我超過十米以上。”
我:”
聽完南錦對紅繩作用的解釋,我真的是一整個直接愣住!
我不敢相信的抬起頭,足足望了南錦幾秒之后,才由衷的問出一句:你,你認真的”
像是為了配合我的回答,南錦隨后竟真的點頭做認真狀:當然,否則我無法確保你離開我視線的時候,會去跟誰見面。”
你這個有些不合理了吧,萬一我要是像昨晚一樣跟張童去女浴呢你也要跟著嗎。”
不方便的時候,我會主動回避。”
那我要是答應張童去蹦迪呢,你也去”
去。”
那我要是去學校女寢偶爾住一晚呢,你趴窗邊”
趴。”
那我要是去實習跟男演員拍吻戲呢,你負責打光”
死。”
”
我說男演員,死。”
……”
我的母語已是無語。
我垂眸看著幾乎已經與我手腕融為一體的紅繩,心里清楚這所謂的走失繩”已成定局,也就沒再做無謂的掙扎。
只是心里難免仍對白天不能再修煉這件事存有幾分遺憾……
南錦似乎也看出了我心情不佳,站在床邊幾度想開口跟我說點什麼,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丟下一句早點休息”后,轉身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