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我是認真的。”
“那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重新打開對講機,徐叔朝人群走去,走出了幾步遠又轉身對陳歌說了一句:“五千塊錢,我明天早上給你,踏踏實實的干活,別成天整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哦,知道了。”陳歌跟在徐叔后面,看著一群圍在鬼屋門口看熱鬧的游客,撇了撇嘴:“我倒是沒感覺游客逐年減少,反正我的鬼屋之前也一直沒什麼人來。”
擠入人群當中,陳歌走到了幾個醫學生身邊:“幾位,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們怎麼了一樣。”
“讓我再緩緩,你這鬼屋有點狠。”
“看什麼看,我不是害怕,只是在里面參觀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所以才站不起來而已。”
“咋辦,我現在看誰都像是殺手……”
“也別嘴硬了,這鬼屋確實不一般。”猴子從臺階上爬了起來,他揚了揚手機上的五星好評,站在陳歌身前:“不過,一碼歸一碼,你可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認慫。”
“怎麼說?明天你們還要來?”
“如果不是明天我正好考試,你以為我明天不敢來嗎?”猴子說起狠話來氣勢很足,只可惜他蒼白的嘴唇和還在打顫的小腿有些煞風景。
“你們來,我當然隨時歡迎。”陳歌已經快把九江法醫學院的學生當成吉祥物了。
“我是不會再來了,就算被打死,從鬼屋樓頂跳下去,都不會再來了。”鶴山一臉幽怨的看著陳歌,他真被那門縫里的眼睛給嚇住了。
“不要毒奶自己,學弟。”小慧按著鶴山的肩膀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陳歌一眼:“你是第一個讓我哭花了妝的男人,我記住你這張臉了。”
看著小慧頭后面鼓起的大包,陳歌都不忍心再刺激她了,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幾個法醫學院學生相互攙扶著朝樂園大門走去,等他們走遠后,峰哥又一個人跑了回來,他神色復雜,對陳歌說道:“剛才冷靜下來后,我考慮了很久你的那個問題,還是沒有辦法相信,我覺得那可能和腦神經,以及人的一些應激反應有關。”
陳歌心里清楚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或許吧,對了,一直沒問你全名是什麼?”
“我叫賀峰,比他們年齡都大,再過幾天就要去現場實習了。”
“好,那有機會再見。”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后,陳歌就回到了恐怖屋里,他拉上防護欄,將設備檢修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了出去。
“老板,外面還有很多游客等著呢?你怎麼停業了?”
“出了點小問題,今天就到此為止,你去跟游客們說明一下情況。”陳歌脫掉碎顱醫生外套,鉆進工具間,裁了一些黑布,拿著進入午夜逃殺場景當中。
他挨個將鏡子蓋住,但房間太多,到最后布料都有些不夠用了:“這個場景太大,在監控裝好之前,不能冒險讓游客進來,否則萬一在監控盲區出事,后果不堪設想。”
鎖上午夜逃殺場景的大門,陳歌來到樓下,鬼屋外面的游客已經散去大半,只剩下一兩個人還在徘徊。
“小婉,卸妝下班吧,今天就到這了。”
交代了徐婉幾句,陳歌鉆進員工休息室當中,從昨天到現在他還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碰到床,睡意就涌了上來。
第0039章 三樓傳來的聲音
時間流逝,夜色籠罩了恐怖屋。
到了后半夜,安靜的鬼屋里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人在鋸什麼東西。
員工休息室內,陳歌慢慢睜開雙眼,他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是凌晨一點十分。
他翻了個身,用枕頭壓住腦袋,但是那古怪的聲音卻不斷鉆入他的耳朵當中。
“我不是在做夢?什麼東西一直在響?”
這鬼屋里的每一個道具都是陳歌親手制作或者改造的,他心里很清楚,沒有任何一個道具會發出這種類似于鋸木頭的聲音。
睡了六七個小時,腦袋還有點不清醒,陳歌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穿上衣褲,從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鐵錘拿在手中。
他打開手電,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深夜的鬼屋要比白天恐怖許多倍,陳歌靠在門口,沒有急著出去。
“不可能是小偷,只有腦殘才會大半夜來鬼屋里偷東西;也不可能是老鼠,它們啃咬木頭的聲音很輕、很細碎,沒有這麼清晰。”排除了兩個正常人都能想到的選項后,陳歌開始往非正常的方向思考:“難道是鏡子里的怪物跑出來了?”
因為布料不夠,三樓午夜逃殺場景里的鏡子陳歌并沒有全部遮住。
他盯著漆黑的走廊,后退幾步,將父母遺留下來的那個布偶貼身放置,這才敢走出房門。
聲音是從頭頂傳來的,陳歌沿著樓梯不斷向上,最后停在了午夜逃殺場景門外。
“果然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只是現在不清楚是平安公寓受害者殘魂發出的,還是鏡子里的臟東西發出的。”停在門口,陳歌略有猶豫,坦白說連他自己都不愿意大晚上進入恐怖場景當中。
被屋子里的切割聲折磨,陳歌握緊了錘柄:“我本身擁有厲鬼眷顧者的稱號,又獲得了平安公寓受害者的善意,就算是在午夜逃殺場景當中遇到了鏡子里的臟東西,它應該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