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活著,可又找不到去死的理由。”
“我是殺害孩子的兇手,是的,我從未否認過這一點。”
“我不該將他們獨自丟在家里,我不該忘記關火,就匆匆離開去上班。”
“三條人命,我的孩子。”
“我要怎麼做才能贖罪?”
“我想把心剖出來給你們看看。”
“求求你們別說了,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和你們爭吵,我應該默默承受的。”
“如果那晚我和我的妻子沒有吵架,或許她就不會深夜開車去找她的父母,更不會被那些人傷害。”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我想要贖罪,可現在的我該如何去贖罪?”
“我身體里就好像撒了一把鐵針,針尖立在心上,每呼吸一次都在疼痛。”
“我應該去做些什麼?至少要努力的活著。”
“我搬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情況沒有絲毫改變。”
“是愧疚在折磨我,我就是兇手,一個無法被饒恕的兇手。”
第0229章 怪談協會的宣傳單
“不管漂泊到哪里,每當天亮,從夢中醒來,我都告訴自己今天會是新的開始。”
“可在我睜眼的瞬間,身體里好像有一只怪物醒來,它肆無忌憚撕咬我的傷口,那種刺骨的疼痛時刻提醒著我。”
“我是殺害孩子的兇手,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我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他們說那怪物就是我的良知和負罪感,是我自己在折磨自己。”
“他們建議我轉移注意,找一個能讓心停靠的地方。”
“我懼怕和人接觸,服用藥物,翻看書籍,嘗試著去奉獻出自己的信仰。”
“我心底有一個小小的奢望,或許神能寬恕我的罪狀,讓我得到救贖。”
“所有人眼中我都是一個殺害了自己孩子的劊子手,只有我自己信仰的神不會,我將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神的身上。”
“三年時間,我終于不再感受到痛苦,可能是由于藥物刺激,我的身體甚至出現了逆生長。”
“我的心境愈發平和,在第四年的秋天,警察領著一個陌生人找到了我。”
“那個陌生人就是當初傷害我妻子的犯人之一。”
“他來找我是想要得到我的寬恕。”
“可我為什麼要寬恕他?”
“妻子失去了三個孩子,在被傷害的第二天,就永遠離開了我。”
“我不會饒恕他的,絕對不會!”
“陌生人向我哭訴他備受煎熬的內心,可我并沒有同情他,我只是覺得他受到的懲罰遠遠不夠。”
“這樣的人不應該得到寬恕。”
“陌生人說完以后,似乎好受了許多,看到他釋然的表情,我感到憤怒。”
“我沖向了他,廝打當中,他脖頸上的吊墜被扯斷,那雕刻著神的項鏈落在了地上。”
“他好像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被踐踏,用身體護住吊墜,向吊墜上的神懺悔。”
“我隱約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很熟悉,包括那吊墜上的神。”
“我擁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吊墜,我們相信的是同一個神!”
“為什麼成為我全部精神寄托的神,會去原諒侵害我妻子的兇手?”
“陌生人離開后,我砸碎了自己脖頸上的吊墜,燒掉了屋內所有和神有關的東西。”
“體內的怪物時隔四年又一次醒來,我身上崩開一道道傷口,其實我早已片體鱗傷,只不過一直在欺騙自己。”
“現在好了,我再也不會去壓制那頭撕咬我傷口的怪物。”
“我從廚房找到了刀具,追向那個陌生人。”
“神寬恕了他,但我沒有。”
血字鋪滿墻壁,后面還有很多,可惜越來越潦草癲狂,很多都讀不通順,更像是犯病時的宣泄。
郭淼越看心里越害怕:“這會不會是陳老板的過去?十號病房的患者出現過逆生長,難道這張臉就是他曾經用過的?”
心里胡思亂想,郭淼徹底慌了:“不會真的是人皮吧?”
他咬著牙,屏住呼吸,伸手摸向那張臉。
在指尖差一點就觸碰到人臉的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有人!我看到了!一張碎臉!三號病房有張臉在里面!”
全神貫注的時候,尖銳的女聲嚇得郭淼一哆嗦,他小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心臟狂跳,咚咚直響,郭淼捂著胸口,他扭頭正想朝外面吼一句別大喊大叫時,目光卻被一件東西吸引。
他此時就像是跪坐在人臉面前,從這個角度能看見,人臉嘴部和墻壁緊貼的地方,藏著一頁泛黃的紙。
“這是什麼?”
他哆哆嗦嗦把手伸進人臉嘴中,紙張和墻壁緊貼在一起,費了很大勁他才在不破壞人臉的情況,將那一頁巴掌大的紙取了出來。
“怪談協會?”
那張紙似乎是一張宣傳單,背景是一扇血紅色半開的門,上半部分寫著怪談協會四個字,下半部分則介紹了進入怪談協會的方法。
“尋找一棟二十四層高的大樓?在午夜乘坐電梯?”
郭淼拿著宣傳單,心臟依舊跳個不停,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在他找到宣傳單的同一時間,剛從院長辦公室密道進入三號病房的陳歌停下了腳步,他口袋里的黑色手機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