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血絲上爬動,但身體很快又被拖拽了回去,緊接著屋子里響起了咀嚼的聲音。
“那屋子里還有其他怪物?!”
不幸被陳歌言中,一只密布著血絲的手向外伸出,看大小和正常人一樣,但讓陳歌警惕的是,這手似乎被嚴重燙傷過,沒有任何掌紋。
空氣好像凝固,樓道當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那只手按在了其中一個男孩的頭頂,好像父親般疼愛的撫摸著那個畸形的腦袋。
“他找到了我們,現在換你們去找他了。”
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他似乎吞食過某種具有高度腐蝕性的東西,僅僅是聲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聽到了男人的話語,那兩個紅衣男孩臉上露出了極為開心的笑容,他倆異口同聲地回道。
“好的,爸爸。”
兩張畸形的臉在飛速靠近,許音連單獨的紅衣都對付不了,更不要說去拖住兩個紅衣。
陳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喊出了那封情書上的名字。
“張雅!”
好似水滴落入深潭,陳歌的影子蕩起一圈漣漪,飛速蔓延的血絲突然停頓,連那只懸在門外、沒有任何掌紋的手也輕輕顫動了一下。
洶涌的黑發從陳歌的影子中鉆出,如同大潮拍擊兩邊的墻壁,用最暴力直接的方式碾碎了所有靠近他的血絲。
23樓的溫度再次降低,張雅精致的臉貼在陳歌身后,那徹骨的冰涼之下隱藏著一個如同火焰般奪目的靈魂!
“這就是你心中的鬼?”門后的人慢慢走出,他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外套,臉上帶著口罩,可就算佩戴口罩也無法完全遮住他那張徹底被毀容的臉。
“小心,張雅!”陳歌果斷向后退去,紅衣之間的較量,他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用陳歌提醒,或者說就算陳歌提醒,張雅也不會聽他的話。
沒有任何廢話和試探,怨念充斥著張雅的眼眸,黑發好像掀起的巨浪,刮過墻壁撞向兩個男孩!
血絲和黑發糾纏在一起,陳歌躲在張雅身后,他腦中思索著其他的事情。
“操控兩個紅衣男孩的人,應該就是第三病棟當中的十號房患者。”
臉、身體,連手上的指紋和掌紋都全部燒掉,從外形上來講和十號病人吻合。
“鬼屋還原了第三病棟的所有病室,十號病房墻壁上記錄有這個病人的一些事跡,他之所以會發瘋,是因為不小心導致自己的兩個孩子死亡,心存愧疚,又接連遭受打擊這才心理崩潰。”
一切都對上了,陳歌真的沒想到,今夜居然會遇上第三病棟里最恐怖的十號病人!
他低估了怪談協會想要除掉他的決心,恐怕在魏五和孔祥明失去聯系后,怪談協會就已經開始謀劃今晚的殺局了。
有吳非那種智商超過普通人的瘋子在,他們肯定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今夜怪談協會極有可能傾巢出動!
張雅出現,但卻并沒有帶給陳歌安全感,十號病人僅僅一個人就擁有兩個紅衣,而除了他,怪談協會還剩有六名成員!
“嘭!”
血絲炸裂,張雅的黑發死死勒住了一個男孩的脖頸,將他砸在地面上。
但奇怪的是這個男孩不僅沒有感受到痛苦,丑陋的臉上還露出了笑容:“哥哥,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那本就不協調的腦袋變得更大了,臉皮上浮現出一條條血絲構成的血管,他的腦袋快要被黑發勒爆。
在這生死關頭,另一個紅衣和門邊的男人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男人甚至命令哥哥躍過張雅,先進攻陳歌。
黑發將弟弟包裹,一聲殘忍的聲響過后,血絲并沒有被黑發吸收,而是從縫隙中滲出,在不遠處重新凝聚出一個男孩。
它的腦袋似乎變小了一點,身上的紅衣也暗淡了一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你們還想等到什麼時候!”毀容男人似乎有些心疼,他聲音里透著一絲憤怒。
“我們只是想要更加穩妥一點,畢竟他心中的這個鬼有點不一般。”3239房的防盜門再次打開,那一對夫妻從中走出,男人肩膀上踩著一個瘦長鬼影,女人則是倒著行走,后腦上的血臉猙獰怪笑。
兩人笑著出場,自以為勝券在握,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防盜門打開的瞬間,黑發就席卷而上,好像巨蟒一般纏上他們的身體。
同時對付四只厲鬼?其中還有兩個紅衣!
那對男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和恐懼。
“你不是說可以拖住目標身上的鬼物嗎?!”女人尖叫一聲,再往后她就發不出聲音了,黑發刺入血臉的五官當中。
男人也在哀嚎,瘦長鬼影想要鉆回男人的身體,但是被黑發纏繞,正一點點往外拔出。
“以一敵四?”毀容男人滿是傷疤的手慢慢握緊,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局面,沒想到竟然還是出現了問題。
黑發如同洶涌的大河在血色的世界流浪,一襲紅衣的張雅安靜的站在走廊中央,她聽到了毀容男人的聲音,慢慢把目光從陳歌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