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黃玲想要說很多話,但千言萬語最后全都匯聚成了一句:“我該怎麼辦?”
她無助的抓著方向盤,一想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可能已經被替換,她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你想不想找回自己丈夫?”陳歌把手從背包里拿出,他通過黃玲的語氣和神態,基本確定黃玲只是個受害者。
“當然。”黃玲又把頭扭了過來。
“想要找到你真正的丈夫,那就還要從那個假冒你丈夫的人身上入手,他應該知道很多和那輛末班車有關的事情。你真正的丈夫在末班車上,我們只有弄清楚關于那輛靈車的一切,才有機會找到那輛末班車,將你丈夫救出。”陳歌嘴角牽動出一個弧線,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輛104路末班車。
他一直沒有忘記,黑色手機里還有一個二星恐怖場景沒有解鎖,那個場景的名字就叫做午夜靈車。
從難度上來說,午夜靈車和暮陽中學差不多,只不過因為它并非固定的場景,所以不太方便找到而已。
“你讓我去套賈明的話?”黃玲瞬間明白了陳歌的意思,她輕輕搖頭,不愿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內心深處也不愿意去相信這些東西。
“我沒有讓你去套話,你也別自作主張做什麼決定。我只需要你在暗中觀察賈明,將他那些反常的舉動告訴我就可以了。”陳歌將自己電話和微信留給黃玲:“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給自己留的一條后路,或許在某個時候,只有我能幫你。”
黃玲反復念叨著陳歌說的話,弄了半天才明白陳歌的意思。
在她心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奇怪、可怕,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可以信賴的感覺。
“以后常聯系,對了,今晚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別人,包括你丈夫、父母在內。”陳歌也想直接開車回去,把黃玲丈夫綁起來逼問,但這樣效果很差,還很容易引起黃玲反感。
“我知道。”黃玲收起手機,認真開起車來。
陳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并沒有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能夠自己移動的場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絕對不能放過。不過話說回來,104路末班車,車上的鬼乘客,小孩,還有讓紅衣忌憚的影子,這幾者之間應該有所聯系……”
出租車在大雨中緩慢前行,陳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凌晨兩點,黃玲將陳歌和小顧送到了新世紀樂園。
下車的時候,陳歌又檢查了一下司機的身體,確定沒有問題后,留下了雙倍的車費。
“路上小心,另外你最好把我的號碼設置成一鍵撥號,方便聯系。”又交代了幾句,陳歌才帶著小顧一起離開。
“老板,你真要幫黃玲啊?這事怪嚇人的。”等黃玲開車離開后,小顧才打著傘湊到陳歌身邊。
“幫她只是順手,我的真實目的是找到紅雨衣的孩子,你不是說紅雨衣的孩子就在末班車上嗎?”陳歌隨口一說,沒想到小顧聽完后,又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這事怪我。”
“別想太多,你是我的員工,你遇到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陳歌走在前面,暴雨沖刷著他的身體。
跟在陳歌身后,小顧看著自己老板的背影,猶豫再三,終于下定決心問了出來:“老板,你在和雨衣女打電話的時候,說自己是怪談協會會長,這是個什麼組織?怎麼感覺你并不是太害怕那些東西?”
“很好奇嗎?”陳歌救過小顧的命,而且不止一次,再加上小顧本身性格比較直,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所以陳歌對小顧還是比較放心的。
“有一點,其實最近這幾個月的遭遇,讓我有點害怕。”小顧苦著一張臉:“一個月前我被殺人犯迷暈,差點被分尸。兩個星期前,我才剛出院,就又因為昏迷被送進急救室。算上今晚的104路公交車,這已經是近兩個月來的第三次撞邪了,我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不采取什麼措施的話,出事只是個時間問題啊。”
小顧愁眉苦臉,再看不見往日的朝氣:“我可能是被詛咒了。”
“以后你搬到新世紀樂園附近住,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陳歌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理解小顧,換個人過來估計早就嚇瘋了。
“老板,冥冥中我感覺自己以后肯定還會出事,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相關的東西,你看我能不能加入你們那個協會。”小顧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靦腆糾結的站在陳歌旁邊。
“你想加入怪談協會?”陳歌停下腳步,他上下掃視小顧,然后輕輕搖頭:“怪談協會雖然取名為怪談,實際上只是一個精神病人互助協會,病友之間互相鼓勵對方,讓大家重新燃起對新生活的希望。”
“是這樣的嗎?”小顧感覺陳歌說的這個怪談協會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
“僅此而已,你不要想太多。”陳歌將碎顱錘露在外面的錘柄塞進背包里,拉上拉鎖:“我們怪談協會的宗旨有三個:對人的尊重與關懷,對心的理解與接納,以及對生活的感恩與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