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歌撥通了李政的電話。

　　“李隊？明陽小區女尸的其他部位找到了嗎？”

　　“沒有找到，根據我們的推測，女孩軀干應該埋藏在明陽小區四棟樓中間，可是今天讓警犬找了一整天也沒有發現。”李政聲音有些沙啞，他似乎身體不太舒服：“不過我們有了另外一個重要發現，法醫比對了我們內部的數據庫，這個被分尸的女孩身份已經確定，她叫做布憶，五年前曾因為車禍在市人民醫院做過手術。”

　　“布憶？她姓布？”陳歌是第一次見到姓布的人。

　　“恩，這孩子是三年前在東郊失蹤的，誰能想到她會被如此殘忍的殺害。”從李政的聲音中能聽出他心中壓抑著怒火。

　　“明陽小區修建于八年前，104號房頂畫著投資商姜龍一家，布憶的左臂就埋藏在104房間。”陳歌試著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李隊，你知道姜龍是什麼時候出的車禍嗎？”

　　“明陽小區共有三位投資商，第一位投資商在六年前出了意外，第二位開發商姜龍在三年前出了意外，第三位開發商是在兩年前于明陽小區跳樓自殺。”李政將所有資料都記在了心里。

　　“姜龍出車禍的那一年，布憶失蹤了。”陳歌拿著手機，腦海中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布憶會不會就是小布？

　　陳歌現在還記得游戲里面的一個場景，他操控小布來到同學家準備打開密道。

　　在走到同學家二樓的時候，他發現同學家墻壁上貼著一張獎狀，獎狀上受到表揚那人的名字叫做姜小虎，這個姜小虎正好就是姜龍的兒子，也就是說游戲里的小布和姜小虎是同學。

　　“要說起來，姜龍和布憶之間還有另外一層關系。”李政他們已經調查的非常清楚了：“布憶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布憶的母親為了養家，做了姜龍的情人。”

　　聽到李政的這句話，陳歌腦海里不知為何閃過了游戲里小布穿著媽媽的睡衣，去同學家尋找密室的場景。

　　“那布憶的母親現在在哪里？”

　　“布憶失蹤之前，她母親就失蹤了，如果不是布憶所在的學校因為布憶失蹤報警，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母親失蹤這件事。”李政似乎在翻閱以前的案宗，那上面的內容觸目驚心。

　　“布憶的母親失蹤了，布憶去尋找她的母親，然后布憶也失蹤了。”這個過程和陳歌玩的那款游戲很像，他的手慢慢握緊，腦海里浮現出明陽小區104房間天花板上的那幅畫——姜龍一家四口咬住了中間那個女孩的四肢。

第0529章 壞小孩

　　游戲里面小布在媽媽的睡衣里找到了地牢鑰匙，但是地牢入口卻不在她自己家，而是在同學姜小虎家里，更讓陳歌感到揪心的是，小布似乎是在姜小虎家的地牢里推開了那扇門。

　　一個人只有失去了全部希望的時候，才有可能推開門，那小布在地牢里看見了什麼？又遭遇了什麼？

　　“李隊，你們那里有姜龍家人的資料嗎？”地牢里發生的事情只有姜龍的家人知道，陳歌準備過去問個清楚。

　　“你問這干什麼？”在李政看來，姜龍的家人和案件無關。

　　“我覺得殺死布憶的兇手可能就是姜龍和他的家人，104房間天花板上的那幅畫你還記的嗎？上面寫著姜龍一家四口的名字。”

陳歌準備給李政一些提示，如果能得到警方的幫助，他也會輕松許多。

　　“兇手應該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案發現場。”李政辦案十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將自己名字留在藏尸現場，這是故意在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殺人犯嗎？”

　　“那幅畫可能是別人畫的，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儀式。”陳歌知道李政是警察不方便透露公民隱私，所以他只能一口咬定姜龍的家人和分尸案有關。

　　手機那邊李政沉默了十幾秒后才開口：“其實姜龍的家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家的情況比較復雜。”

　　陳歌心里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一家該不會全都失蹤了吧？”

　　“在姜龍出事之前，姜龍的妻子曾帶領兩個孩子看過心理醫生，隨后只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姜龍出了車禍，姜龍的妻子張初語和大女兒姜白相繼失蹤，一家四口，只有姜小虎還活著。”李政欲言又止，他似乎在猶豫該不該把后面的事情告訴陳歌。

　　“姜小虎還活著？他現在住在哪里？我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面弄清楚。”陳歌覺得這個孩子很關鍵。

　　“那孩子已經瘋了，他刺傷了給他治療的心理醫生，有時候表現的就像頭沒有理智的野獸一樣，根本無法溝通。如果你非要去問的話，那就去九江精神病院吧，我們今天白天剛和他在那里見過一面。”陳歌能想到的東西，警察也早已想到，只不過他們并沒有從姜小虎身上得到有用的線索。

　　聽到李政的話，陳歌的第一反應是那孩子會不會是裝瘋？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孩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