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我回去!快啊!”
他拼命劃著船槳,但是船身卻紋絲不動,那些帶著腥臭味的黑發爬上了船身。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船不僅沒有朝岸邊靠近,甚至還被拉向水庫中心。
男人一看急紅了眼,他抓住旁邊的水桶,將里面精心調配好的特殊餌料,灑向遠處,最后連帶著水桶也一起扔了出去。
沒人知道他的餌料是什麼做成的,但奇怪的是,餌料被拋灑出去以后,船身上的黑發悄然散去,那一團陰影朝著餌料拋灑的地方快速移動。
“得救了?”
男人抓著船槳正要往岸邊劃,在回頭的時候,他看到了讓自己畢生難忘的恐怖場景。
水庫底部,一蓬蓬宛如黑色水草一樣的東西從水面下漂浮上來,蜂擁向他拋灑出來的那些餌料。
“這、這麼多……”
手腳冰涼,身體打顫,男人再也不敢回頭,雙手抓著船槳,朝岸邊劃去。
“救救我,救救我!”
水下的東西被釣魚男調配的餌料吸引,暫時放過了他,趁著這個機會,男人脫困而出。
他拼了老命將小船劃回岸邊,連滾帶爬上了岸。
驚魂未定,釣魚男一身的冷汗,他坐在遠離河岸的地方,大口大口喘著氣。
“你看到魚王了?”張大坡被男人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釣魚男身邊。
男人瘋狂擺手,他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啊,你看到什麼了?剛到船上的時候,你不是還說自己拿著魚叉,見到魚王正好將它抓住嗎?怎麼現在慫了?”
“沒有魚王,剛才在水下的不是魚王!”釣魚男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自己的喘息。
“不是魚王?那是什麼?”
“人!是個人!”釣魚男瘋狂叫喊,情緒很不穩定。
在他和張大坡交流的時候,陳歌則打開手機上的亮光,照向小船。
特制的夜光漂滾落在小船角落,這個魚漂比市面上的魚漂大很多,陳歌帶著好奇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看見船尾殘留著一些黑色的類似于頭發一類的東西。
陳歌膽子很大,水庫里剛出過事,他仍舊敢站在水邊。
看著漆黑的水面,誰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藏著什麼詭異的怪物。
瞳孔縮小,陳歌將自己的手伸進冰冷的水中,抓住了麻繩。
他將小船拖到岸邊,固定在了船樁上。
做好這一切后,他發現釣魚男的情緒仍舊沒有穩定下來,張大坡也沒注意到他。
“是個機會。”
陳歌按下復讀機的開關,跳到小船上。
身體搖晃,陳歌還是不太適應。
他撿起角落里的夜光漂,這個魚漂和市面上的魚漂也沒什麼區別,只是比較大,看著更加顯眼:“摸起來很滑,表面涂抹有一層油膏,中間有條縫,似乎可以拆開。”
雙手用力,陳歌將夜光漂擰開,一股淡淡的臭味飄出。
眼前的場景出乎他的預料,這魚漂里塞著一根小指。
傷口已經凝固,沒有尸斑,很難判斷切下來的時間。
“魚漂里塞著手指,那他用的餌料是什麼做成的?”陳歌隱隱明白為什麼“魚王”會只咬這人的鉤了,他餌料確實很特殊。
撿起船上的抹布,陳歌將魚漂上自己的指紋擦去,然后又將其放回原位。
接著他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跳到岸上,帶著一絲厭惡走向釣魚男。
走動的時候,陳歌臉上的表情也在慢慢發生變化,等到了男人身邊時,他已經恢復正常。
釣魚男被嚇得不輕,緊緊抓著張大坡的胳膊,語無倫次:“人!像水草一樣,一片一片往上浮!”
“送醫院去吧,他估計是腦子出現了問題。”釣魚男表現出的癥狀和那些不懷好意進入自己鬼屋的游客一樣,陳歌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給出了自己的治療意見。
“好。”張大坡好不容易將釣魚男扶起,對方也一把將他推開:“我沒騙你們!那不是魚王!是人!”
“魚王成精了嗎?”張大坡面帶苦笑:“你冷靜一下,先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老子沒病!”男人再次推開張大坡,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沖到水邊,帶著幾分猶豫,跳到船上。
“你還過去干什麼?”張大坡擔心男人出現意外,也追了過去。
可這時候釣魚男已經回到岸上,他將那個特制的夜光漂放進了口袋里。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你的魚漂?人重要還是魚漂重要?”
釣魚男沒搭理張大坡,取回魚漂后,他就朝著水庫外面跑去,不管張大坡怎麼叫喊男人都不回頭。
“魚竿都不要了?這一個魚竿還沒魚漂值錢?”
“可能是因為魚漂里藏有什麼秘密吧。”陳歌示意張大坡不要靠近水邊:“老哥,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他家住哪嗎?”
“你找他有事?”
“我也是釣魚愛好者,想跟他交流學習一下,順便把魚竿給還回去。”
“他叫于清家,脾氣很怪,跟妻子離婚后,一個人住在東郊,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距離水庫不遠。”
打聽到了重要情報之后,陳歌將船上魚竿撿起,直接追了過去。
張大坡看著陳歌慢慢消失在夜色當中,撓了撓頭:“這人感覺也好奇怪,他會不會只是想找個借口把魚竿偷走?我不會是被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