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也覺得奇怪,屋子里到處都是除臭劑,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卻能夠跟狗住的一樣,而該是狗住的地方,卻又造的活人也能住進去。”醉漢有點語無倫次,他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打顫,腦袋里嗡嗡作響,仿佛隨時都會癱倒。
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看到醉漢的這些表現,陳歌輕輕點頭。
他并不是在贊同醉漢說的話,而是終于確定醉漢應該就是一個普通人。
陳歌一直在暗中觀察車上的所有乘客,現在能夠排除嫌疑,確定沒有問題的人有兩個——醉漢和剪刀。
“沒事,如果你實在害怕就和他們站在一起。”陳歌穿過小院,忽然感覺脖頸上有些癢,伸手去撓,發現掌心多了幾根黑色的狗毛,硬硬的,有點扎手。
“從哪來的?”仰頭朝上看去,陳歌眼睛輕輕瞇起,他看見閣樓二層窗戶那里,有一張男人的臉。
那個男的披著一張狗皮,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陳歌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笑容,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肌肉發力方式和人完全不同,導致整張臉看起來向前凸起,非常的不協調。
靜靜的望著二樓那張人臉,陳歌剛看到的時候心跳開始加快,但只過了兩三秒鐘,他就恢復正常。
抬起手臂,陳歌也沖著那張臉笑了笑:“呆在那里別亂動,我這就去找你。”
閣樓上明明是一個人,但是陳歌卻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活人該有的氣息。
“荔灣鎮那麼大,每棟建筑都去看看的話,時間有點緊。”
陳歌進入二層小樓,在醫生他們準備跟進來的時候,他擺了擺手:“你們就呆在外面吧。”
“還是大家一起進去吧,這時候,千萬別逞能!”醉漢知道那怪物的厲害,有點不放心陳歌。
“也行,不過房屋里面空間狹窄,你們別離我太近,我擔心傷到你們。”醉漢無意間的一句話,讓陳歌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值得多多注意,爭取將他一起活著帶出去。
“明白,我們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醉漢瞥了一眼陳歌的碎顱錘,在心里感嘆,眼前這家伙真是個不要命的莽夫。
幾名乘客全部進入屋內,走在狹窄的走廊上,他們正要往二樓去,耳邊突然傳來了風鈴聲,原本半開著的房門自己關上了。
“糟了!”醉漢和醫生同時朝身后看去,他們的退路被阻斷。
幾人停在原地,剪刀的臉色也不是太好,他陰測測地說道:“這是恐怖片里最經典的場景,房門自己關閉,往往預示著鬼要來了,它可能就在我們周圍。”
“我就說不要這麼沖動!”醉漢有點慌了:“要不要先找個房間躲一躲,我們人多,鬼應該不會同時對我們四個人下手。”
“有道理。”醫生也點頭同意,幾人商量完后,全部看向陳歌,開始征求陳歌的意見。
“你們在說什麼呢?為什麼要躲?門關上了,再把它打開不就行了?”陳歌輕輕搖頭,他簡直不知道其他幾名乘客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聽到陳歌的回答,醉漢還想說話,但是陳歌沒給他這個機會,他加速沖到房門處,掄起碎顱錘將門錘開。
聲音很大,整棟樓都聽得清清楚楚。
房門被錘開后,陳歌并沒有停手,對準門鎖連接處不斷掄砸,將整扇門卸下。
“這下它再也關不上了。”他把已經變形的門踢到一邊,拖著碎顱錘走到幾人身邊:“不要總想著躲避,要學會分析。”
陳歌覺得剪刀是個不錯的苗子,決定培養一下他:“我剛才看見那個男人在二樓,現在一樓的門自動關上,這說明房間里不止他一個鬼,這所謂的恐怖片里的經典場景,其實能透露給我們很多關于鬼怪的信息,要學會利用它們,分析出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風鈴聲,仿佛過道上有人來回走動一般,陳歌回頭看了一眼:“鬼怪有時會通過很多生活中常見的東西,來勾出我們心底的恐懼,就比如那個風鈴,這時候其實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陳歌走到門口,將風鈴取下,塞進了自己背包里。
風鈴裝入背包后,那奇怪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就是這麼簡單。”陳歌說這話的時候,醫生和醉漢滿臉的震驚,他倆指著陳歌身后。
“哥!你背上有東西!從那個風鈴里出來的!”
“有鬼!有鬼啊!”
陳歌扭頭看見了一張充斥著怨毒和仇恨的臉,有意思的是,這張臉長得和二樓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此時男人的下半身在陳歌的背包里,上半身拼命往外爬,可是無數只手從陳歌身后的背包伸出,死死拽住了他,硬生生又將其拽回了背包當中。
男人痛苦的靈魂消失不見,陳歌重新把頭扭了回來,笑著沖其他幾名乘客說道:“那只是幻覺而已,這就是都要給你們說的第二點,鬼怪通常過使用一些障眼法,讓我們陷入自我懷疑當中。”
其他幾個乘客都沉默了,講道理,男鬼出現的時候他們只是害怕,但當他們看到男鬼哭喊掙扎著消失在陳歌身后的時候,他們頭皮發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